第5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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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舒南悬自白(上)
  人都是渴爱的生物。
  我却好似不是这样。
  我的记忆里有过一张我肖似的陌生女子的脸,很模糊,几乎只能从轮廓辨别,只凭直觉。
  她叫舒久安或舒久宁,都也已无从考证,总之姓舒,有一个“久”字。
  或许压根没有所谓的“安”或“宁”的第三字。
  她在五岁时被抛弃,若不是被一个心善的寡妇收养,很可能就饿死了。她十六岁时,老寡妇也撒手人寰。
  也或许“久”字也只是谐音,是“九”或“玖”。因为我不认为希望女儿长久安宁的父母,会将她遗弃。
  她的经历都是罗姨告诉我的,她的名却是我自己琢磨了。
  但无论她叫什么,甚至我名义上的生父是谁,我都没有很强的弄明白的欲望。
  罗姨说,她是一个绝代风华的人。
  她也是个孤儿,与一位大他一届,家世优渥,学识渊博的青俊互相吸引,相惜相爱。
  然而世道横压,命运难公,他们的爱不被认可,仅是出生就可以让她被指点,仅是女子身份就掩没了她所有的才华。
  她苦苦挣扎,凭着远超常人的努力才上了大学,在他人眼中却是不择手段。
  他们两情相悦,却是她不知廉耻,而他被家里以年少心智不成熟,送出了国。
  一次偷尝禁果,竟是珠胎暗结。
  他走后两个月,她被人发现怀孕,退了学。
  本欲打胎,医生却说她常年拼命赚钱,身子骨虚弱,打胎恐一尸两命。
  她在极度的不甘中诞下了我。
  抱负难成,前程无望,日常的柴米油盐已是宛如悬崖百丈冰,将她磨折得郁郁寡欢,精疲力尽。
  那个年代,她甚至无法联系上出了国的那人,她的傲骨更不容许她去那人的家中求个交代。
  她在四处碰壁里认清了现实。只身病死在一个小巷中。无人敛尸,未有修坟,只余了一盒骨灰,在我十六岁这年交给我。
  十六岁的合法劳动力。
  罗姨是雨阳福利院的院长,她有个出了国就再也没回来过的儿子,和一个老伴。她在我三岁的那年收养了我。
  她的儿子是个坏人,但也是个好人。因为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有这么多书可以读,也无从看见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也许那是她儿子和舒久宁或舒久安都向往的世界,在那个年代象征着更高的文明。
  罗姨和老伴开办了一个小规模的幼儿班,小学,初中一体的学校,用她在国外的儿子寄来的不菲的赡养费。
  只有二十来个老师,大多是年长的曾从事福利工作后退休的白发老人,但他们无一不极有耐心。
  然而后来,这些人渐渐地少了一个两个,罗姨说,这就是书里所谓的“老掉了”,我从书里知道这是死亡的讳饰。
  有的没有老掉,去了一片白色的医院,或者是养老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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