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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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叶蒲叶,为什么你看起来变得只有手掌那么短?
  是不是因为涨潮,江水太满,淹没了大半?
  蒲叶啊蒲叶,你的叶子那么锋利,像刀片一样。
  为什么连水都割不断?
  “先生……”江弃言抿了抿唇,“我不喜欢这首诗,它听起来很不好。”
  为什么江水一定要淹死蒲叶呢?为什么父皇揽政后一定要处死陪伴了自己一辈子的帝师?
  “那便换一首吧”,蒲听松翻开下一面,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为什么父亲明明有反抗的实力,为什么蒲家明明可将皇室取而代之,却始终守着那点忠心?
  是因为那可笑的师徒情谊吗?
  就因为那点可笑的情谊,蒲叶一点点被江水淹没,直到被自己养大的皇帝将铡刀架在脖子上,每一任帝师才会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悲叹。
  “臣无悔,亦不怪。”
  他们把这悲郁的宿命传了一代又一代,“汝莫要怪,此皆是命。吾辈为绥阳开盛世,虽死犹生。”
  可,到底凭什么呢?
  他不服,亦不甘。
  他偏要打破这个宿命禁咒,他偏要江弃言不会对他生出忤逆之心。
  皇权,有能者居之。
  “老松堕枝供武火,枯蒲织蓆遮窗破……”
  蒲听松刚念了一半,衣袖又被扯住。
  “这个更不好,不喜欢。”
  “这也不学那也不学”,蒲听松合上书,偏头看他,“你还挑上了?”
  “就不好,就不学。”什么老松堕枝,什么枯蒲,什么窗破,一听就特别不好。
  “蒲叶就没有好的诗吗?”江弃言有点不高兴,“我没有挑…我就是不希望它不好。”
  “蒲叶的意象便是如此,前人未尝赋其好意蕴,不过……”
  不过什么呢?他仰头看先生的眼睛,先生也正垂眸看他。
  “为师可赋一首给你听。”
  先生要作诗吗!江弃言立刻坐正身体,捏住一杆小毛笔,铺好干净纸张,打算记录下来。
  “蒲生广湖边,托身洪波侧。春露惠我泽,秋霜缛我色。根叶从风浪,常恐不永植。摄生各有命,岂云智与力。安得游云上,与尔同羽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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