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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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韶蜷缩着身子,艰难地喘气,觉得心脏正不规则地狂乱跳动,一下躁动,一下停止,胸口如压了巨石一般,无法呼吸。
  恍恍惚惚中,他想到了自己把尖刀刺入胸口的那夜。那时他并不觉得多疼,反而有种解脱的轻松。
  现在想来,他还真不如死在了那夜。
  入夜,平城宵禁,中山王府里也如往常一样宁静。
  只是这宁静中,多了一份无法言喻的压抑。王府书房里,刘琸坐在书桌边,依旧慢条斯理地临着字。书童安静地侍立一旁。
  刚从外面回来的管事站在门口汇报:“那邵家从下午就一直忙到现在,说是东家突然病了,虽然自己有大夫,可还是需要满城买药。至于是什么病,老奴打探了半天也没问出来,只是从药店里抄了药方回来,王爷可以让府中大夫看看。”
  刘琸抬了一下眼,府里的大夫已接过方子仔细看了,斟酌片刻,道:“王爷,下官就这几副方子来判断,那人应该是心肺受过伤,有气短血虚之症。现下又心绪过激,似是受了什么刺激,引得血不归经,犯了厥症。所以才有好些补血养气、安神静心的方子。”
  刘琸蘸着墨,问:“可有性命之忧?”
  “患者若能心绪平和地养着,倒是无事。只是这人若心脉真受了损,那就受不得刺激,更忌大悲大喜,否则,真是要心力憔悴而亡。”
  一团墨汁从笔尖滴落到宣纸上,还溅起几滴墨珠在袖口。
  书童低呼了一声,过来要为他擦拭。刘琸却突然丢了狼毫,狂躁地将人一把推开。
  “都给我出去!”
  众人不知犯了他什么忌讳,惊慌地退了出去。
  书房的里,刘琸死死盯着案上抄了大半的《荷蕖》,那一团墨迹黑得刺目,黑得就像白日里阮韶的双眼,那悲怆绝望地看着他,满是痛苦和失落。
  他怒吼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
  第20章
  天边曙光初亮,阮韶醒了过来。
  身子还乏得很,没有一丝力气。但是神智十分清明,似乎什么事都已经想清楚了。
  一路上怀着的那份热情,早在昨日就已凉透,现下硬邦邦地沉在胸膛里,半死不活地跳动着。
  剩下的各种构想,各种展望,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想,徒惹人哂笑罢了。
  笑他天真,笑他荒唐,更笑他识人不清。
  就算他现在贵为大越宁王,当年也不过是刘琸身下任他骑。乘的一个娈。宠,下贱的印子早刻在骨头上了,别以为穿上了华服,就能遮盖得去。
  刘琸风流潇洒,陪他玩了一场游戏,你侬我侬,给那段旅途添了点乐子。
  却教他巴巴地信了,朝思暮想地念着,寻死觅活地找过来。
  除了白白送上门被羞辱,还能如何?
  许诺一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大抵十分轻松的,随口说说。你要真信了,你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傻子。
  阿姜来送早饭时,阮韶便吩咐明日就启程回国。
  阿姜苦苦哀求,说他身子弱,经受不足以旅途颠簸。可是阮韶去意已决。
  阿姜又忐忑道:“一早,中山王府就送来了许多名贵药材,说是知道王爷您病了。”
  阮韶冷笑:“送了就收下。我这就写一张谢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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