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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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国使臣的到来,宋国举国上下都表示了欢迎,皇宫更是以最崇高的九宾之礼为使臣接风。
  “在下司马升,特奉魏君之命前来贵国拜访交流,以增进两国感情——臣代君向陛下问好。”
  “司马丞相不必多礼,快快赐座!”宋耀笑着抬手示意。司马升也不客气,道谢坐下,吩咐随从将一份聘书呈上:“陛下,在下前来是为了商议和亲一事,我朝太子临及冠已不远,司马某人特地代表太子来给贵国公主下聘书。”
  宋耀笑容僵在脸上,声称这联姻之事,还容往后再捎一捎。司马升不解,宋耀赔笑道:“幼卿公主刁蛮任性,性子被朕给惯坏了,实在非贵国太子的良选,朕还有一位五公主,知书达理……”
  司马升忙问:“可是嫡出?”
  “是……才人所生。”
  听见不是嫡出,司马升冷哼一声,驳斥:“我国太子身份尊贵,岂能娶庶出公主?”接着提了一口气:“在下此番前来,并非谈判,和亲并非联姻,还望陛下权衡之后,早做准备。”
  “我不同意!”
  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宋琼径直走进大殿。文武百官都吃了一惊,纷纷看向陛下。宋耀沉着脸看向宋琼。
  只听她道:“什么嫡公主庶公主,依我看都不嫁。此契约百年不见生效,为何偏偏在今年便有效了?你用先帝签的契约来让本朝的公主兑现,未免太不要脸了点。”司马升并不认识宋琼,只道宋国女子也能随意涉政,荒唐至极。便也不再顾脸面,冷笑说:“贵国换了两任国君,就不认这白纸黑字了?也罢,再过两月我们魏国太子就到了及冠之年,到时若是见不到嫡公主,主君便以契约上的南边疆土作为我朝太子及冠之礼罢!”
  宋琼道:“魏国前年刚把落萸公主塞给燕国,今年就来索要我国的和亲书,是在害怕什么呢?”
  “住嘴!”宋耀大怒,拍座而起:“幼卿公主私闯大殿,简直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来人!给我押回凤阳阁,禁足半年,抄经书千卷!”宋琼扭头就走。
  在场众人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劝宋耀保重龙体。只有司马升听出宋耀是想借此拖延和亲时间,刚要出声反驳,却被身后一阵喧嚣打断。只见距离殿门几步的地方,宋琼痛苦地捂着胸口,一口血直直喷出。殿前的宫人惊叫一声,宋耀骇了一跳,急忙叫御医。司马升也跟着起身张望。
  本是两国会面的重要时刻,没想出了这一档子事。宋耀告诉司马升,宋琼就是宋国的嫡公主,任性妄为又体弱多病,不让她和亲也是为了魏国着想,免得闹出什么事让两边都不好交待。司马升将信将疑,只好答应在宋国多留些时日。等幼卿公主身体好了再行和亲事宜。
  皇后听闻女儿因和亲之事在大殿吐血晕倒,心急如焚找到金銮殿,泪流满面求情:“幼卿自小备受宠爱,陛下怎么舍得送她去和亲啊!”宋耀同样为难:“朕纵容她十八年,有意让她养成这般性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逃掉和亲的命运,可是这魏国非要幼卿不可!……你以为能怎样,朕何尝不想将幼卿留在身边?”
  宋耀闭上眼,一时也没了主意。皇后不想看到尊为帝王的丈夫为难,可也不想与自己的亲骨肉分开,一时慌不择言直问:“要说百年前宋国不如魏国,难道如今还怕他不成吗?”宋耀摇头:“若没有与姜国交恶,朕倒也不怕他一个魏国,可是现在姜国屡次来犯,若二者联手声东击西,以宋国的兵力,就是赢了也必然元气大伤。朕再舍不得幼卿,也不能拿子民的安危去赌。”见没了办法,皇后瘫坐到地上,泪流不止。
  适时阿玖正在书房翻看宋国史略,看见和亲契约的来源是上一代皇帝畏惧打仗,于是同魏国签订了这个契约,顿时怒不可遏:“这老皇帝,非签下这和亲契约,结果自己倒好,一个公主也没有,直接撒手人寰,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儿子,现在还要自己的孙女来承受恶果。”正气愤着,白竹冲了进来:“阿玖姑娘,不好了!”说着将大殿中发生的事悉数告知。
  阿玖一听,立即扔了书,抓着白竹让她快带自己去宋琼所在。
  太医署,宋琼直挺挺躺在床上,旁边站了皇后和两位御医。这两位御医都是资历极老、医术顶级的,两人看过宋琼的脉后都沉吟了许久。一个说公主安然无恙,一个说公主生死攸关。皇后忙问后者原因,说生死攸关者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煎几副安神定气的药让公主先服下。
  等皇后离开,阿玖才进去。看着脸色苍白的宋琼,阿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心想好端端的突然就生死攸关了,一时泪水在眼里打转。她见太医署的被褥单薄,左顾右盼想着再抱一床被褥过来。刚要走,怀中人突然抓住她的手,睁开眼对视几秒后,宋琼扯出一个笑:“别哭,这只是我的计划。”
  阿玖先是一愣,随后推了宋琼一下,抹去脸上泪水,嗔怪道:“吓死我了……这种计划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对不起玖玖……”宋琼向她解释自己是为了留一条后路,如果逃不过和亲,她就假死脱身,两人自去过逍遥日子。听完阿玖破涕为笑,伸手抱她,心里只觉甜蜜。
  宋琼病倒,宋帝正好留使者过年,实际是想能拖一日是一日。
  宋耀将款待使者的任务交给了太子宋邺。宋邺带着司马升在皇城内观摩了一次军队演练,又去看了珍宝馆里的诸多奇珍异宝。聊起嫡公主和亲,宋邺只笑笑,说:“幼卿公主古灵精怪,比起其他公主是要任性许多,不过这也是得宠的象征,即使是生病也会有痊愈的时候,两国交好,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点一位公主嫁给贵国太子。想来还是幼卿公主最合适。”司马升觉得有理。
  将司马升安置在番馆住下后,部下前来告知有人在等自己回去。宋邺回到东宫,看见蒙着脸的女人,戏谑:“捂得如此严实,仔细被当成刺客,进都进来了,没必要再蒙着脸,摘了吧。”女子犹豫再三,摘下面纱。宋邺满意地点头,问:“——公主可还好?”
  女子不情不愿地告诉了他。宋邺冷哼:“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任她怎么装,这亲是一定要结的。”说着掐指一算时日,露出邪笑:“差不多了。”
  女子蹙眉:“你真要她去和亲?”
  宋邺瞥她一眼,冷冷道:“这不是你该想的事。”女子抿唇,沉默片刻:“你答应我的事呢?”宋邺便指了指右边的一扇暗门。周铭扭动开关,暗门缓缓打开,出现向下的阶梯通往暗室。宋邺朝女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暗室。
  暗室中不见阳光,又黑又冷。
  正值冬天,脚下的路潮湿发滑。往里走十来步,只看见一个牢笼。牢笼中依稀可见关着几个人,多是些仆人打扮,唯独缩在角落的一个女人满身珠光宝气。她看见来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看见宋邺,接着瑟瑟发抖地护住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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