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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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秋的风总是那么无情,不光赶走了初秋剩下来的那一点暖意,就连天边的夕阳都要拉下,不肯留一点光彩。
  即刻下旨,即刻出征,城门口已然是大军集结。
  江缔与陆迟分在左右两侧的最前端,身上早就不是御书房的常服,而是一身轻甲,配剑挂在腰侧,一手牵着马绳。
  而帅台之下,吉礼祭天,边上是整齐列阵的军士,一杆旌旗上明晃晃但写着一个“翊”字,为国而征。
  浓烟随着清风升起,一直到天边不曾停止,就像他们一样,不知何时才会停止。
  江缔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实际上今时不比往日,往日她新兵上阵又是女儿身,无人心甘情愿听她调遣无人打心眼里敬她,而此刻她是成帝圣旨昭告天下的征突厥将军,就连部下的军士都是六年军营中熟悉之人,可谓是十分不同了。
  但她的手仍然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战场生死,是因为害怕自己会满盘皆输,信自己有这个凯旋的实力?自然,可没到最后,一切都是空谈。
  更害怕,自己没法回来见她。
  “阿朝”,陆迟只消一换上戎装就能把他先前在京城的儒雅给尽数消退,虽然还是干干净净的轻甲,但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它沾满鲜血但样子了“在担心么”?
  江缔扯出一个笑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眠晚你的眉头还皱着呢”。
  欲盖弥彰但事情,不揭穿就是最好的和谐。
  苏槐歌的护身符还在他二人怀里揣着,总不能一开始就说丧气话。
  祭天仪式尚未完成,四十万大军集结在此,金戈铁马整装待发,就像滚滚的烟尘,随风而去没有定数,是马革裹尸还是凯旋,亦无定数。
  陆迟确实皱眉,但忧心忧的不是他自己,是宣静。
  边境有屯田,可粮草还是马虎不得,大军出征,粮船也同一时出发,只求能赶上个极限,不能在还没交战前就漏了短处。
  二人默契的不在言语,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翊”字的旌旗边上,还分别立了两杆旌旗,一“陆”,一“江”。
  靖国公世代从文,若不是这代靖国公文治不成武艺更是难堪,陆迟被动参军的几率会小上很多,不夸张的说,这是这片战场上,第一次出现“陆”字的旗。
  陆迟只看一眼,没有眷恋没有思绪万千,只是暗自叹息。
  转瞬即逝。
  江缔不免感慨万千,江字旗不知道在这黄沙之上出现了多久,也不知曾多少次染上血污,更不知多少次它跟着将士一起大破敌营,然而从前的主将都是江孤,现今这个字却实打实的压在了她江缔身上。
  江家的兵,江家的名,她的名。
  江缔一个都不会丢。
  有差军备的士卒上前禀报,军马机械,各个俱全。
  先前在御书房未曾察觉,现在到了帅台上才明白,能准确无误的撞上祭天的时辰,想必成帝的圣旨已经写了很久了,如若没错的话,上一次御书房召见的时候就已经拟定了 。
  定天时,拟地利,算人和。
  唯一没算到的一点,就是主帅之位,成帝没有直接任命,而陆迟直接推给江缔。
  按理说,他们二人谁当都没有问题。
  互相推让也没有问题。
  可陆迟偏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叫江缔莫名不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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