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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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鹿仍整天一副冷淡不近人的模样,但只有悉心照料于他的沈行舟知道,比之毒发前愈发逼迫自己,现在林鹿的状态已不知好了多少倍。
  竟也算是,因祸得福。
  话说回来,沈清岸作为盟友,必不会允许有谁胆敢在夺嫡的关键时刻影响大计,这次林鹿逢难险些打乱他的脚步,以这位二皇子笑里藏刀、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不会让对方全身而退。
  别说纪修予,哪怕是他那皇帝老子也不行。
  沈行舟仔细将一缕碎发挽回林鹿耳后,垂眸看向林鹿的目光温柔极了,压低了几分声音:“阿鹿到时便知。”
  林鹿迎着他的目光看了半晌,并不能在那双清明透彻的瞳眸中看出端倪,突然就生出作怪的心思,伸手捏了捏沈行舟挺俊的鼻梁。
  “瞒着我是吧?仔细我将你鼻子拧下来。”林鹿故意用了两分力气。
  沈行舟却不以为意,始终笑盈盈地望着他瞧,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这段时日,林鹿的性子在潜移默化中悄然改变,但说哪里与先前不同,又说不上什么所以然,若非要闹出个定论,那大抵是更加圆融自处,多了些作为“人”的生气了罢。
  林鹿自己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纠结,比起自己,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时,小院外忽传一阵渐近杂乱的脚步声。
  林鹿无甚反应,随手将那沓信笺搁在石桌上,沈行舟则目移向来人方向。
  “主子,主子!”还未到跟前秦惇就唤了起来,面上带着少见惶急的神情:“宫中来人,传主子入宫!”
  林鹿心下一动,下意识朝沈行舟看去,后者沉定的眼神无异于一剂定心丸,同时又隐晦地一颔首,林鹿便默契地了然于心,淡淡开口道:“那便走一趟吧。”
  “是。”秦惇不忘向沈行舟见礼,而后抱拳后退着出了小院,准备出行相关事宜去了。
  此时熏风乍起,林鹿自风中起身,袍角衣摆轻摇而动。
  “歇了这多日,”林鹿的目光投向早已大亮的天光,那些炽烈的明光倒映进波澜无惊的黑眸,衬得人神采奕奕,一扫久病初愈的病气,“合该好好松动松动筋骨了。”
  不多时,一架玄色轿撵驶向皇城,身后跟着两队威风凛凛的锦衣卫,阵仗如斯,路上却畅通无阻——原因无他,任各个关卡最严厉最不近人情的看守,也都知道此行的主人是何人,在如今风声如此紧要的关头上自然不敢怠慢阻拦。
  没想到再见宣乐帝,不是在隆重华贵的太和殿,而是御书房之后一处堪称隐蔽的偏殿中。
  那位已经上了年岁的帝王在今日看来更添风霜,发须皆掺上不同程度的灰白,眼角耷垂,眸光浑浊不堪,面色也是一片衰败,想来定是吃了晚年纵欲无节制的苦果。
  “林…林爱卿……舟儿也来了,”宣乐帝半躺半倚在龙椅中,见到林鹿时眼中绽出一瞬间的光彩,颤巍巍一指殿中:“…赐座。”
  林鹿拱手谢恩,偏头与早就坐于一旁的沈清岸换了个眼神。
  沈清岸笑眼弯弯,唇边噙着一贯恰到好处的微笑。
  待两人落了座,发现纪修予也坐在对面。
  林鹿下意识张了张嘴,这种场合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毒发以来,他与纪修予之间的关系变得格外微妙,以林鹿如今在朝中的影响力,纪修予已没办法随意处之,甚至连东厂和司礼监的半数事务仍需经林鹿的手方能运转。
  而林鹿想要扳倒纪修予则同样不易,宣乐帝一日未薨,就一日是纪修予高枕无忧的倚仗。
  想到这,林鹿目光微沉,遥遥对上了纪修予玩味十足的眼神。
  “鹿儿,听闻你大病初愈,许久未见,身子可好些?”纪修予的语气一如从前亲厚,仿佛与林鹿之间什么龃龉都没有发生过。
  仿佛…想要毒杀林鹿的人不是他一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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