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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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喝醉,或是困得一头睡倒,或是稀稀拉拉说醉话,而千杯不醉的姜徵,则是世所罕见的醉拳专家。
  她站起来,左手一把拎起醉倒的陈还,右手抓着寸金的颈,冷冷道:“出去打架。”
  寸金:“……”
  不错,还知道不能打坏了鸣霄室,得出去打。
  ***
  封澄蜷缩在熟悉的冷香气中,缓慢地掀起了眼皮,在弄清自己目前处境后,又重新安心无比地蜷了回去:“……师尊。”
  他的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嗯。”
  “你饿不饿。”
  赵负雪微微一笑,随后道:“你喝醉了。”
  修行之人吞吐天地灵气,哪里还有一日三餐的讲究。
  醉醺醺的小炭炉,连身上都是滚热的,赵负雪颇有些头痛,下面封澄又开始碎碎叨叨:“不吃饭是不行的,人连这点儿追求都没了,那该多没意思……”
  赵负雪步履不停,厚实的积雪被他的靴子踩的咯吱咯吱,他低头嗅了嗅封澄面上酒气,好看的眉微微一蹙:“今日喝的是哪一瓮酒,怎么就醉成了这副样子。”
  封澄道:“红坛子,白封泥那坛,我瞧着都存了许多年了,再不喝,该被窖里耗子喝光啦。”
  闻言,赵负雪忽然镇住了。
  封澄浑然不觉地接着叨叨:“好苦的酒,他们都说没有苦味,可我总觉得那酒苦得出奇,我都要被苦下眼泪了。”
  他顿了顿,随后,脚步又释然地向封澄寝室去了:“这一坛不好,改日喝些别的。”
  封澄又把脸往他胸口一埋,随后任由他抱着,睡得黑沉无比。
  这坛酒是当年封澄离去时埋下的。
  初去这世间万里寻她踪迹时,日子总是格外的苦,行不到几步远,心头空旷便钝痛磨人,直令人作呕。
  他将游历之物带回赵家,埋于坛中酿酒,这坛有极北之地的松枝,有长煌大原的草籽和雪,还有古安新收的稻米。
  日子久了,也就成了苦酒。
  如若封澄不提这坛子东西,赵负雪几乎要把它尽忘了去。
  “本来也是只该你喝的东西,”赵负雪将人轻轻抱着,推开了寝室的门,“物归原主。”
  封澄浑然不觉,她醉得出奇,赵负雪弯下腰将她安置在榻上,将要起身离去之际,一只手臂却轻轻地攥住了他的袖口。
  “师尊……”封澄喃喃道。
  赵负雪轻轻捏起她的手指,试图把人松开,谁料忽然间,封澄便抛弃了冷冰冰的衣袖,转而抓住了他的手指。
  指上素色指环,在她手心隐隐发烫。
  赵负雪垂眸看着她,他的睫毛极长,乌幽幽地盖在眼上。
  她用一只手攥着他的手指,温热的掌心仿佛竭尽全力一般抓着他的手指,仿佛某种滚烫却执拗的幼兽一样,咬死了便不肯撒手。
  赵负雪重又矮下身子来,定定地看着封澄的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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