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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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晋目光凝视着棋局,“是阖江司马柳子介柳大人,是他上疏弹劾才能倒戈陆寅,柳大人与我故交,论才智能力,我行事鲁莽又无章法,我不及他。”
  姜邑尘轻笑出声:“你们二人情谊倒深。”
  谢晋也跟着不好意思笑笑:“嗯,差点与柳大人成了阶下囚友。”
  姜邑尘默了半晌,忽然道:“晋儿这几年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孩儿不孝,在外十年从未曾回江南侍奉过二位,又无脸寄回书信,总是让您担忧。”
  “你十五离家那年对你娘发过誓,此后不再踏入符景庭,即便是圣人也难做到不破誓而事父母。唉,为人子不必拘泥死孝。”
  姜邑尘落下一字,叹道:“晋儿啊,父母生你独立,孝有何难呢?”
  头一次,父子二人将“孝”字搬上台面讲。
  那之前要么是谢晋年纪尚小不懂事,要么就是他出门远游再没机会,姜邑尘这个做父亲的与他说话都没几回过,更别说像这样掏心掏肺地讲话。
  谢晋执白子的手一颤,棋便落错了地方。
  棋局上白子走了死路,胜负已定,谢晋心中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开阔过。
  他执念的究竟是什么?
  是姜邑尘的一句“为人子不必拘泥死孝”,是多年在外漂泊无定所,还是母亲临终前不再责怪自己破誓回江南。
  他此生笃信君子之道,三纲五常、十品六德,偏偏要执念在此。
  有人信奉孝道为“父母在,不远游”。
  但这句话成全不了谢晋。
  孝有何难?
  作者有话说:
  (1)引用“我今愧恧拙为神,且向山中深避匿。”——韦庄《秦妇吟》
  第60章 食苦水虚鸣世外弦
  晚来落霞被山,林中流萤四出,山中暮夏初秋夜里爽籁,寺立巍峨,楼高当风。
  顾淮音没再变成那和尚模样,大大方方进了缙云寺,身旁还带了个攸里。二人一齐轻车熟路拐进那处禅院里。
  司主两次大驾来此,一不上香拜佛,二不求神请愿。
  这次从府衙出来,明面上和江守君说是来调查有关青绳病之事,实际上她肉体凡胎,身上只有一二成姜邑尘法力傍身,无论从哪里都不好着手。
  “司主,我们怎么又回这和尚庙了?”攸里不解问道:“来守株待兔那猫妖么?”
  “估摸着它早就来过了,”顾淮音随手使了个诀将藤椅搬到院子里的梨花树底下,自己大爷似的往上头一躺。
  “那猫妖不是普通人物。”
  “啊,为什么?”
  “上次我在秦府与它出手,它故意露出破绽来给我看,是在藏拙。”
  顾淮音闭上双目,边轻晃着竹藤椅边养神,“装得踉跄趔趄,却能将我的招式接得一招不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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