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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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桩长辈的旧闻,她本来是听过就算了。
  然而夜里睡觉的时候,她本来在琢磨粮草的事,却没来由地想起先头那位郡王妃:没记错的话,常夫人说的那位郡王妃好像是姓谢吧?
  当时听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姓氏熟悉,如今忽然福至心灵:长兴侯的那个外室不就是姓谢吗?
  虽说京城姓谢的人很多,然而,倘若那位外室跟谢妃同是一个谢氏的话,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谢氏获罪前是京城显贵,谢氏女极大可能认得长兴侯;
  抄家后谢家女眷没为官奴,按本朝律令官奴不能纳为姬妾,所以长兴侯只能让其充作外室;
  而徐夫人和秦萧都不想让她探寻这桩陈年往事,就是怕牵扯出来对长兴侯不利。
  不过,秦萧未免也太狠辣了。
  她起先还以为秦萧跟他爹的外室牵扯不清,怕丑事被撞破才对她的人下手。然而按谢氏的年纪,估计都能当他娘了。
  可要真是为了给他爹遮丑——私藏平贞朝的罪眷,放在当下又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虽然替姑母不值,但她又不会真的去检举长兴侯。秦萧干嘛这么怕她知道?
  她心中疑虑更重,然而因为不在京城,她现在也查不了这件事。更何况眼下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河东、河北能调拨的物资已经在运往真定府的路上。因为打仗,因此物价奇高,三十多万两银不过才筹措了四成之数。
  徐复祯算了一通账:要是她向富庶的淮南路、江南路调集物资,路上运输的花费虽高,然而那边物价低廉,而她要的数目又多,其实算下来不比河东两路的开支大。
  到时把这些军需用官船运往河北,再快马送到河东,十日能送到前线。
  她又亲自回了一趟京城去找彭相要调令和钱。彭相痛快地给了调令,可提到钱就朝她哭穷,让她自己想办法。
  徐复祯干脆自作主张,以朝廷的名义向她那富甲一方的外祖家借钱。
  经过一番斡旋,她从常家借到三十万两,其他地方豪强手上借到十万两,又逼着朝廷拿出了二十万两。凑够了筹措军需的银子,还余了十几万两送入河东路转运司。
  她又找周诤软磨硬泡,许了他诸多好处,从枢密院拿到秦凤路、河北路各二万人马的调令,命他们即刻前往河东支援。
  这桩桩件件事情办下来,虽然累些,其实阻力并不大。
  徐复祯发现朝廷并不是支持不起河东打这场仗,只是没有一个掌权者去牵这个头——他们不愿意担责罢了。
  这不免使她对朝廷的吏治灰心。彭相当了十年宰相,如今吏治这么黑暗,除去盛安帝的责任,彭相也难辞其咎。
  等她完全把持了朝政,第一件事就是抄彭相的家。到时候判他凌迟——好像又罪不至此,判斩首又轻了些。还是判腰斩好,震慑一下那些贪官污吏。
  在回真定的路上,徐复祯已经想好了要判彭相什么刑,又要判周诤什么刑,中书门下那两位长官也不能豁免;六部的尚书也各有各的刑责。
  这么一想,她心里是痛快多了。
  回到真定已是十一月的初十。官署堆叠着许多代州前线的战报,徐复祯拿过来细看,越看眉心越紧。
  她回京的这大半个月,北狄军已经连续攻占了代州的云山县、怀源县和应丘县,几乎要兵临代州城下。
  那最新的战报已经是三日前的发过来的,如今代州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又不能预料了。
  徐复祯担心极了,恰巧这时第一批军需物资抵达真定即将发往代州,于是她果断决定随军往代州走一趟。
  一则那近千辆辎重车,动用了整整三千府军护送,那全是她的功劳,没有道理不去代州的官兵面前露一回脸;二则代州有她挂念的人。
  仲冬时分,霜结千草,道路结冰。辎重车走不快,一日只能行数十里。徐复祯所乘轻车快马,比辎重提前了一天抵达代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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