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玄念!!!”
  又是一阵马蹄声奔腾而至,靖安言不耐烦地回过头去,在暗卫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岳玄林面色凝重地策马而来。
  他在二人面前勒住缰绳,拦住两人去路:“玄念,你今晚做的事太离谱了。”
  “离谱?”靖安言闻言挑了挑眉,“师兄,什么叫离谱,再离谱能有那位的心思离谱吗?!”
  “四方战事刚刚平息,绥西侯病重,封珩不归家看望父亲,不扛起西军都督府的封家旗,却被圈在长安城里,西域一带群龙无首,沙宛国反扑又该如何?难道还指望着封钧那个纨绔扛旗吗?”
  “这是军事!岂容你在这里胡乱置喙?”岳玄林频频给他使眼色,“陛下自有考量,玄念,别闹了。”
  “他只是想回去见见父亲,”靖安言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当着封长念刚哭得红肿的眼睛也不能把内心最坏的猜测问出口,只是说,“他能做什么?不谈军事,他也只是想见见父亲,这也不行吗?”
  “不行。”
  “这又哪门子的不……”
  “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封长念与靖安言皆是一怔。
  “病危的消息传来没过多久,下一封急报就送进了皇宫。”
  岳玄林翻身下马,缓步走到怔愣的封长念面前,微微抬起头望着马上的人。
  他正值壮年,可眼睛里已经有了无奈惋惜的沧桑,那是自己身为近臣却无法扭转皇帝心意的无力,明明知错却无法更改结局的懊悔,还有目睹英雄末路的悲哀。
  “绥西侯他,病故了。”
  第19章 旧梦
  子时已过,皇宫之内鸦雀无声,唯有明德宫灯火通明。
  纵使已经到了休息之时,皇帝宋启迎依旧忙得还没换下那一身明黄龙袍,台阶下零星地跪着几个人,宋启迎捏了捏鼻梁,颇为头疼地看向靖安言。
  他对这个小舅子,说实话还真的有点怵,靖宓虽然在南边长大,但性格还算娴静,和她弟弟靖安言的性子差别天南地北,宋启迎有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靖安言明明才是养在规矩的长安城中的,怎么会如此不拘不束。
  但眼下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宋启迎睁开眼,声音未出先叹了口气。
  “绥西侯一事,朕也很心痛。”宋启迎微微垂着眼,瞧着封长念没有了广袖遮拦的手指,就这样明晃晃地、无处可逃地一点一点蜷缩起来攥紧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朕说清楚些。”宋启迎拾起几封急报,“前些日子,沙宛国有一伙沙匪流窜至西域边境线,你父亲亲自带兵去的,本无大不妥,只是最后捉拿贼寇时被流矢射中了。”
  “本来沙匪也不过是小患,你父亲受到的也不是致命伤,可没想到去年冬季那一场大病伤了元气,一直未将养彻底,一同发作了起来,这才……”
  剩下的话不消说了。
  封长念轻轻抖开折子,一条人命的陨落放在这一纸诉状上也不过是零星几笔,可句句致命,字字伤人,那折子像是往他心口伤疤上又淋了一碗滚烫的烈酒,灼得他手指发颤,几乎拿不住那轻飘飘的纸张。
  “你父亲已然病故,你再回去也是于事无补。”封长念深深地埋头下去,宋启迎只能看到他痛到发抖的后颈,“朕已下旨,一应事务都交由你叔叔封钧全权代理,包括你父亲的丧事,还有西军都督府事宜,如此,你大可放心了。”
  默不作声半晌的靖安言猛地抬头,还来不及张口,就被一旁的岳玄林狠狠掐了一把小臂。
  靖安言愤怒地回望,岳玄林也只是悲哀地摇了摇头。
  封钧……封长念的叔父,到底还是如他们之前猜想的一般,眼下四方安定,西军都督府也不必再有精锐强将,只需要一个守城之人即可,宋启迎收揽四方兵权的图谋昭然若揭。
  就算不提这一茬国事,单论家事,那封钧为人可不磊落,封铭在世时就与之多有龃龉,实在算不上兄友弟恭,对封铭这一脉的军权也虎视眈眈了许久。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