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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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长念被他话语中的坚定和决绝骇住,手掌被靖安言握住腕骨拽了下来。
  他认真地看着封长念的眼睛:“我没有开玩笑,封长念,我愿意剖白心迹是一回事,但是我照样希望你能够离开这里,这是两码事。”
  “离开大魏,背上叛臣之名,孤身一人来到南疆。我早已一无所有。名声、剑术、清白、甚至是性命。”靖安言的手摸索到封长念的指缝,然后死死扣住,“我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一颗心还能任由我自己做主,所以,我把它送给你。”
  “在我未尽但终有尽时的寿数中,只要这颗心脏在跳动,它就属于你。”
  这是靖安言一无所有颠沛流离后,最后的执念和执着。
  靖安言终究没能劝走靖宓,她只说自己此行不只有见他一件事,还有一些旁的,现在就走实在可惜,靖安言拗不过姐姐,只好听从。
  神寂岭的小屋子里是没法住的,太多人了,夷月找了个客栈落脚,监牢犯人逃窜一事因着沙宛人失误放出了毒蝎而变得扑朔迷离,知道些真相的人都死了,反倒给靖安言留了扯谎的活口。
  他将牢内打斗痕迹归咎于新抓来的那个大魏人想要逃跑,打斗中,看守的沙宛人误打误撞放出了毒蝎,半座监牢被毁,犯人趁机逃跑,毒蝎攻击不分敌我,又实在凶猛,自己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条小命,想起来犯人时人都没影了。
  死无对证,事情又发生在深夜,毒蝎的尸体上伤痕错综复杂,死在神寂岭边缘,真说是一路打到那里的也无可厚非。
  勒乌图追问了一句:“那毒蝎最后是怎么制服的?那东西不毒死人自己也不会死,被毒死的人可找到了?否则那留在尸体上的毒尾也够人头疼了。”
  靖安言滴水不漏地回:“找到了,是一名沙宛士兵,毒尾穿胸而过,实在没有救命的办法了。”
  一旁的阿骨吉捶胸顿足,连连说那新捉回来的大魏人就应该到手先下蛊,整个神智昏聩再说旁的,现在倒好,监牢被毁、炼没炼过的人全没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靖安言又周旋了半天,这才从南疆王宫里脱身,往客栈里去。
  月隐云间,只有薄薄的一弯,靖安言后知后觉想起来,怕是快要过年了。
  以往过年都是他自己过,顶多夷月晚上吃完晚饭跑他这里玩一会儿,但终归也要回家的——大家都有盏灯在等,只有他一个人漂泊无依。
  他回到客栈抖了抖外袍上的寒意,去和靖宓打个招呼。
  甫一开门,就被里头热热闹闹的气氛扑了一脸。
  靖宓、秋长若、夷月三个人聚在一起正在打叶子牌。
  靖安言的招呼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里,看着夷月上蹿下跳,脸上贴了三张条了还冲靖安言咋咋呼呼耀武扬威:“干爹你回来了!要不是姑姑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们大魏还有这好东西呐!”
  靖安言艰难地思考了半天她们的关系:“……姑姑?”
  “你是我干爹,太后娘娘是你姐姐,那不就是我干姑姑咯,对吧姑姑。”
  靖宓抽牌的手一转,捏了捏夷月的脸蛋儿:“我当时就可想要个女儿了,可惜阿晖是个混小子,这么多年都没能有个闺女,每次看着阿晖都在想,他能不能变成个姑娘啊。”
  靖安言太阳穴突突地蹦,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陛下刚批完折子,莫名其妙地打了两个喷嚏。
  “回来了?”封长念从隔壁听见动静,伸出头来看见靖安言一言难尽的表情,但从神色上还是窥出了几分暖意,“此行可还顺利?进来暖和暖和吧。”
  靖安言顺从地被封长念扯走了。
  “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了。”
  这话有朝一日能从靖安言这个没斯文的人嘴里说出来,封长念颇为惊诧地挑了挑眉,一面接过他的外袍挂在架上。
  “我怎么记得原来我姐姐不这样呢?”
  封长念给他倒了杯热茶,笑问:“那原来你姐姐什么样子?”
  靖安言抱着杯子暖手:“她多端庄啊,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就宋启迎那个王八蛋都夸她温婉贤良的风范,说我和她比差远了。现在看来半斤对八两,谁也别嫌谁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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