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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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安言至今都记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贪婪地抱着残余兄长气息的衣服,直直地看着他:“是你害死他的吗?靖安言。”
  靖安言不语,只是专注地挖坑。
  “是你吧,在你来之前,我哥从来都没有如此诡异过。”七岁的孩子还没有变声,脆脆的嗓音里带着天真的残忍,“他之前从来不觉得大魏怎样,你来了之后,他就开始帮着外人了。”
  “所以王上才会与他渐行渐远,也在最后的那一刻没有保他的命。”叶梵缇斩钉截铁地给他判了死刑,“靖安言,你自己就是个叛徒,然后把我哥也变成了个叛徒。”
  现在想来,他当时没能把这小子揍一顿,纯粹是看在他是叶长缈在世上唯一亲人的份儿上。
  夜色慢慢落了下来,叶梵缇带着人在一座坟前停下,自己先拜了三拜,嘀嘀咕咕了一些有的没的,这才让开一条路。
  阿骨吉也很给面子地依着南疆礼节行了礼,然后在叶梵缇希冀的目光下勾了勾手指。
  “挖。”
  在场众人俱是一愣。
  叶梵缇迟疑着道:“……您说什么??”
  “我说,挖。”阿骨吉唇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令兄深明大义,与我们沙宛是多年朋友,他深知我对南疆蛊术好奇至极,于是愿意将遗骨交由我们——慢、慢、研、究。”
  “可是——”叶梵缇刚想说出这只是衣冠冢,叶长缈怎么可能留了信让他们来挖遗骨,但电光火石间又明白过来什么,剩下的话紧紧咬死在嘴里。
  沙宛人已经掏出了东西准备挖坟,叶梵缇长臂一伸:“不行!祭拜可以,挖坟绝对不行!使臣阁下既然说了与我兄长是朋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后魂魄不宁吗?!”
  阿骨吉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他:“继续。”
  一道寒光骤然划破夜色,叶梵缇抽出短匕挡在身前,警惕得像只豹子。
  他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我看谁敢。”
  “叶小公子,这是要跟我动手了?”阿骨吉挑挑眉,“看清楚了,现在是你一个人对付我们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一具已经死了的尸骨吗?何苦呢。”
  “阁下在我南疆作客,我自问尽到了待客之道,如今为了一具已经死了的尸骨,要这般不顾脸面,你又何苦呢?”叶梵缇哼出一声,“而且,你真的确定,是我一个人对付你们这么多人吗?”
  话音未落,一道寒芒自阿骨吉身后一闪,凛冽寒风险些让他忽视了判断,刹那间,墨痕剑擦着他的脸侧呼啸而过。
  封长念身如鹞鹰,将钉入树木的长剑抽出,轻描淡写地挽了个剑花,拂去上面崩裂的木屑。
  “你是……”
  阿骨吉眯着眼没有回过神,又一股阴风自足下生出,一条银蛇快速地自他们脚踝游过,吐出的鲜红蛇信仿佛招魂的幡。
  靖安言敲着玉笛从树后走出来:“我当你没有注意到我们,行啊小子,终于知道谁是敌谁是友了?”
  叶梵缇轻嗤一声,用力地扯下腰间令牌,抛给靖安言:“带人来,你以为就我们四个能行?”
  “我倒觉得可以试试。”
  “好啊。”叶梵缇这一记眼刀倒有了几分叶长缈的说一不二,“那就试试,真到万一时,这令牌能保你们一命。”
  阿骨吉已经看出了封长念的样貌,恨声道:“好啊,好啊!我当是谁,这不是那日被捉的大魏小子吗?靖安言,这就是你说的,和他打斗后无奈让人跑了?”
  靖安言把令牌往夷月手里一扔,玉笛已然横在了唇边:“其实他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身份,不若你猜猜?”
  墨痕剑从臂弯处擦过,泠泠寒光映着封长念一双寒潭似的眼:“给你个提示,我姓封。”
  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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