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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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舒州之行前,徐清说要与他结盟,助他夺帝位时,他所理解是徐清代表着整个徐家,与他站在了一条战线了。舒州之行中,他发现了徐清在私养民兵,甚至混迹于江湖,与许多组织都有联系,那时正是案子的关键时候,他刻意忽略这件事,没派人去处理,可并不代表不存在了。
  除了她,徐妗手上亦有私兵,宫变那夜,
  护在她周侧的那些人便是。那时他望过去那一眼,看着着装完全陌生的一群人,又死死护着徐妗,在徐清出手时也会有人护在她身侧,替她抗刀,便立刻确定了这些训练有素的人定然是徐家的。
  豢养私兵是大罪,但沈祁念在这些人到底是替他拖住了沈郗,有功,他便不好立刻问责。
  今日沈瑜这一番话,算戳中他心中隐隐的一根刺。
  京城中如今已有兰家,边境的齐家如今亦算作她的入幕之宾,她若又为林家翻了案,以林青且生前的盛名,再洗刷掉这层冤屈后定然是青史留名,百姓称赞惋惜的。徐清是林青且的表外甥女,将来他登基,徐清作为发妻,又是显赫的家世,理应首封皇后,届时不说民心,林家倒台前盘根的人脉不定然会效忠于徐清。
  况且,若他猜的不错,徐清身边那个唤作“小满”的姑娘便是林青且之女林溪吟,毕竟这姑娘唤他一声“姐夫”,可据他所知,徐清底下唯有一个兰愿宜是表妹,若再算一个,就只有林家这还有个林溪吟年岁在她之下了。
  这姑娘十年前就该死了,如今却养在徐清身边,不难看出是徐林两家的手笔,说不定兰家也知晓并牵涉其中。
  如此看来,徐清及背后徐家,确实非常有外戚控政的可能。
  那些这些日子来一直被他刻意忽略了去的事随着沈瑜这一句尽数在脑中纷纷涌现,甚至在他未反应过来时,已然分析好了。
  沈祁眸底晦暗,又蓦地想起,被年赋门的人围堵,徐清杀完人,最后一身血来到他面前时,他想起的是徐清站在宫中的浮碧亭里,昏暗的烛火微微照亮二人,她说事成之后要和徐妗回江南去。可再看眼前浑身浴血的徐清,他便想她的目的绝不止于此。
  但至今日,他好像隐隐能知道徐清到底要的是什么了。
  沈瑜见沈祁一直不说话,“他还真没说错,你真是最像他的人,过河拆桥这套学的炉火纯青。”
  方公公那日宣完旨后,躬着腰站在沈祁面前,长叹一口气,“陛下说您同他最像,这些年来面上看起来虽是不搭理重用您,心中却是记挂您的。”
  如今这一句“最像”成了沈瑜言语利刃,狠狠扎进沈祁的心中。
  一是他们之间薄弱的信任,竟让兄弟二人此刻怒目相对,二是沈瑜明知他痛恨这个父皇,却仍用这句话来恶心他讽刺他。
  “在柳府。”身旁的徐清蓦地出声,直接截断了沈瑜还要出口的伤人之言。
  “淑妃娘娘此刻在柳府。”触及沈瑜回视过来的目光,她勾了下唇,“她此前协助温家子行谋逆之罪,阻碍了舒州查案,念及旧情,殿下将她暂时软禁于柳府。”
  迎着脸色随着她的话逐渐发白的沈瑜,她面上笑意更盛,向旁侧开了身子,像是特意为他让出一条路。
  “想问什么自己去问吧。”
  看不出他是信了这番话还是没信,总之沈瑜没有动,嘴里喃喃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徐清和沈祁都不知道他口中这句为什么问的是什么,是柳青烟为什么协助温家余孽谋逆,还是为什么软禁在柳府而不是宫中或是大慈恩寺里。
  但徐清只按前一种意思回答了他。
  “我也问过了淑妃娘娘为什么,”她扬了下眉,面上露出些苦恼,“她说,因为她是温家人,理应帮助自己的亲外甥。”
  她倒是没杜撰,这话确实是柳青烟说的。
  只不过她转述给沈瑜,也是为了刺激他,毕竟这话伤沈祁这个‘假’外甥,当然也更伤他这个亲儿子了。
  沈瑜果然不再说话,他骤然看向沈祁,见其不语,只沉默地回视。
  这幅样子他很熟悉,不必多言,他也知晓其中何意。
  他猛地喘出一口气,像是撑不住一般。
  徐清那廖廖两句话中的意思太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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