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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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结束,程怀先借酒消愁喝得不省人事,而沈青的痛苦伤心愤怒都需要一个出口。
  程京蔚就成了这个出口。
  于是,除夕夜,她将只着一件单衣的程京蔚赶出家门,勒令管家不许给他开门,痛哭流涕地喊,她再没有他这个儿子。
  再后来,程母因伤心过度间歇性精神失常,一见到程京蔚就犯病。
  于是他便早早被送出国。
  从此以后,在国外孤身一人独自长大。
  ……
  男人说这些往事时依旧神色平静,垂着眼,声线平稳,像是在诉说旁人的故事。
  可江稚尔却听得心尖发酸。
  “所以……你上次说,你已经很多年没回国过年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江稚尔问。
  “嗯,我二哥是死在年关的,一开始是他们不许我回国,后来我便也无所谓回不回国。”
  江稚尔抿了抿唇,喉咙空咽。
  “可为什么刚才电话里他说……什么报复、什么恨?”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是大哥中途先下了山,告诉我父母因为我贪玩乱跑和他们走散,而我二哥是在找我的途中失联的。”
  “可你明明只是下一班缆车就能上山,怎么会?”
  “是程乾将他推下山的。”
  “什么……”
  江稚尔不禁睁大双眼,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寒。
  可细想来,程臻集团如此庞大的利益网,又因偏心偏爱心生怨怼,从前是程乾将程屹石推下山,现在是程乾联同旁人将程京蔚逼至焦头烂额。
  “那后来……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太晚了,什么也改变不了。”程京蔚淡声,“或许他们也不愿意信,他们只需要一个出口,无论是谁。”
  程京蔚试图解释过,但当时近乎绝望疯狂的沈青早就听不进去,反倒斥责他嫁祸兄长。
  而等他再长大些,足够有力量时,却忽然觉得没有再解释的必要。
  而程乾懦弱而莽撞,软弱而心狠。
  或许他推程屹石下山时并未谋划周全,可一切都恰到好处,竟真的天衣无缝。
  江稚尔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无法安慰那个年幼的程京蔚。
  太迟了。
  她也太年轻了。
  他们继续撑着伞在雨幕中往前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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