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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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辞渊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流淌在暗夜里,坚定又温柔,“阿语,我在呢。”
  许久都没有人再说话,顾辞渊也不急,只是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阿渊。”她终于再度开口,伴随着一声微不可察的哽咽,“谢谢你。”
  这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焰火,是她两辈子加在一起,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从没有人将她这般珍而视之,将她放在心上呵护。
  她重回到这个人世间,一直都是阿渊陪伴左右,除了家人,这便是对她最重要的人了。
  她死过一次,对再次抓在手上的东西格外珍惜。面对家人,除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以及庆幸,她格外珍视和大家在一起的每一日。
  除了爱,还掺杂着愧疚,毕竟上一世侯府的灾难由她所起。
  在外人眼里,侯府覆灭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奉京城中的人都在说,昌宁侯府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在那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被一伙亡命之徒盯上了,偏偏那伙匪徒流窜作案,转日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督办此案的太子殿下都束手无策。
  侯府血案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闲谈,随着时光流逝,也逐渐被人淡忘。
  只有为数不多的知情人晓得真相为何,哪里是意外,那分明就是一个丧失理智的女人制定的一个疯狂的计划罢了。
  为了一个爱而不得的齐煦,郑怀瑶要毁了唐家。她与太子做交易,从太子萧墨沉的手里借到了一支暗部力量,那不是太子手中的王牌,仅仅是个备选队伍,便足以满足郑怀瑶的需求。
  太子不知道郑怀瑶要做什么,但既然是交易,那么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唐时语知道,即便太子有心查到了真相,他也不会在乎一个毫无用处的侯府,没便没了,谁又会放在心上呢。他更在乎郑怀瑶作为交换,给他的承诺能不能实现。
  那年冬日,她躺在那间破屋里,听着郑怀瑶畅快地吐露了所有疯狂的计划,直到那时,她才将恍然大悟。
  暴虐、狠毒、残忍,这些词与昔日温婉贤良、知书懂礼的旧友一一对上,多么不可思议。。
  直到今日,恨意虽尽数被她掩埋在心底,但对于权力的恐惧,以及对未来之路的迷茫,随着宴会这一日的到来,全都被拔出了水面。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春夜的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不知是那凉风所致,还是因为她的心境,冷——是她此刻唯一的感受。
  但很快,一个熟悉的怀抱将她围拢,不仅替她挡下了夜风,还驱散了心底残存的不安。
  少年如今才十五,身材已经十分挺拔,他的胸膛很宽厚,臂膀有力,她被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着让人心安的淡淡药香,隔着不算厚实的衣服,他炙热的体温也传了过来。
  “阿渊,姐姐怕。”
  黑夜给了她无限的勇气,让她暂时抛弃淡然的面具,卸下坚强的外壳,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袒露出来。
  少年收紧怀抱,含笑问道:“怕什么。”
  她缩在他怀里,贴着他坚硬的胸膛,喃喃道:“怕我保护不了你们。”
  顾辞渊笑了,这笑和以往不同,不再阳光透亮,而是戾气十足,眼低蕴藏着翻滚的血色,偏偏只有一瞬,又被他很快遮掩。
  他哑声道:“姐姐不乖。”
  黑眸中墨色染开,里面藏着一日胜过一日的偏执占有欲,侧过头,薄唇覆在她耳畔,热息撩人,滚烫的吐息若有似无地洒在少女的耳廓上,直到那处被他染红,少年才心满意足地低低笑着,“你不乖,我说过的,有我保护你。”
  “不记得、不相信我说的话,要惩罚。”
  他轻启薄唇,对着小巧的耳垂咬了上去。
  “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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