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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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相碰,彼此的心意便已知悉。
  沈朝晖疾驰跑马,想要占得先机。然而甚至不等他离开淮越,身后的网已经张开,这许多日夜的准备收束,更多讯息顺着打通的大地脉络流往各地。
  惶惶的张家众人被秘密送回,方将军训练的兵卒在南地也如北境冷硬。窦止哀早做了这方面的防备,接了林言密信,额外写上五六封急告,由着他身边的眼睛送到太上皇的桌案上去。
  而林言也急书几封,催促着往各地交好的大人们那边去。
  淮越太紧南,而再往北有一处堤坝,当年修建不易,却实实在在免去许多灾询。
  而今看来,它抵挡的不只有当时的洪水,直至今日还惦念旧时昼夜都在河堤上的人。
  从淮越疾驰回京要多久?林言说不清。
  他只知晓,等到沈朝晖回到京城时,面对的不只有前方的眼睛。
  第196章
  风波紧一年枯荣
  闲云歇晌,被接连几阵风吹个倒仰。沈朝晖看着弟弟心里发梗,不气恼沈昭昀现今做了世子,却恼他怎么好像跟淮越那个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昭昀心里也别扭。
  皇帝病中辍朝许久,忽然说沈朝晖立下大功,赦免前罪,就这样召回京城。若说是父亲心里不舍儿子多受苦,四处活动打点,寻些由头把他领回来还好,可皇帝嘴里的‘大功’又是怎么?
  大哥不在,姐姐也出嫁。如今王府只沈昭昀一个孩子,被父母从书院叫回来,隔了许久还发着木。
  他跟这个二哥从前就没什么话好说,之后那些扫兴事更叫他难以与之多亲和。这一回赦免又召见措手不及,即便是血亲的弟弟,心里也是疑虑更多。
  沈昭昀不说话,沈朝晖也不吭声。他和这个弟弟打小就是这样,这会隔了一层,对这份尴尬也就视若无睹。他拿杯盖一下下刮着茶面,看着外面游移的光束,冷不丁道:“母亲应当也起身了吧?”
  他跑死几匹马,昼夜不停回京。回来时沐浴更衣入宫面圣,稳当坐下的今天已经是三日之后。
  不知怎样精算风浪,沈昭昀只依稀听交好的朋友提起,说似乎正往南另外调兵。
  父王也不说到底怎样,只推脱他年纪幼小,不许他随便议论消息。
  这会顾念前提,沈昭昀冷不防听他问起母亲,登时答道:“若按往常,是该午歇起。”
  他答了,沈昭昀却未起身。依旧拿杯盖刮着浮沫,眼睛隐在暗地。
  林言竟然真的敢做出阳奉阴违的事。
  沈昭昀觉得稀奇,又认定这是天意。他不耐烦说什么为民为心,只知道林言犯下贵人眼中的大错,又有把柄捏在他手里。合该谢林言从前跟自己敌对,前罪已罚,之后万没有再判的道理。思及回来后听说到贾府遭查,积年豪族这会只落几个孤零零,他一面笑,一面又代换到林言身上,暗觉这也该是那个人的宿命。
  上下牙一磕碰,下颚边角隆起,突在他一顺而下的脸颈上十分骇人。沈朝晖看着弟弟欲言又止,咳出几声笑,放下一口没喝的茶水。
  “我去看看母亲。”
  京城的冬比南疆更冷,沈朝晖还有些不适应。加了过分厚的袍子穿在身上,露外面的手仍带着日夜握着缰绳的痕迹。他仍记得自己当初要走时母亲的脸色,那么苍白,那么疲惫——而林言注定不如自己贴心。
  他这样想着,记忆里的院子更近。沈朝晖有些恍惚,觉得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从来都没有远离——这会要算计母亲亲生的孩子?
  他迟来的觉得懊悔,却更懊悔当初不该急着动手,把林言引进母亲眼睛里。
  王妃午时未睡,从来只借口躲个清净。但这一次却昏睡深沉,不是特意堵来访者的嘴。
  淮越送来的问候已经制成新衣,她拿这纱裹在身上,好像又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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