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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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黛玉与他两个人的声音一起响起,但紧接着,两个人又都别过脸。
  “皇上又是怎样想的呢?”黛玉听林言说起皇帝的态度,知道他还想要让兄哥哥平安。傅大人这一番做法应当不是出自皇帝之口,更大的可能是他还惦记着先太上皇的那些盘算。
  “我下午再入宫。”林言的一片心几乎作了晦暗的天幕,这样只差一步的意外叫他心中十分不舒服。只在晦暗的暮色中犹有几颗星星点点,往下挥洒,渐渐又作了淮越的地图:“我已经往那边传了急信,现在这样的情况,当初也作了些后手。”
  他这样说着,安慰着黛玉,安慰着自己,却仍掩盖不住心谷里隆隆响彻的不安。
  “说开了,皇上年幼,他的用处现在还不能明显。”黛玉握住林言的手指,掌心处实在凉得厉害。她略微皱起眉头,却不是因为这会心里烦乱,正相反,她确信过往的安排不会落到空处,却只道冥冥中又与那道人的唱词相连。
  “这会知晓‘内’的心意,还有‘外’处的心意没有显现。”掌心的手的温度渐渐回暖,黛玉的话好像在林言的心上斜了一把伞。这把伞上堆了尘埃,抖落开,伞尖轻盈着向下,两个人都肩膀靠在一边。
  京城与南地太遥远,端坐京城也看不到前线的事态。他们所能做的唯有等待,等着好的消息传回来。
  “向涛这几日还是不大出屋子?”南地比京城热的更快,秦向涛却仿佛得了热风寒,这一段时间不常出现,隐约的,却叫秦家父子松一口气。
  “回将军,只稍早时候来说‘要早早睡下,不吃晚饭’,之后就再没出来。”
  秦向涛的心思容易猜,他们也怕真下决心时秦向涛反成妨碍。可到底舍不得把他丢给当地长官,生怕不如意就做了祭旗的‘先头’。放在营帐中,即便惹来些闲言碎语,但至少心里踏实些。
  反不反?当然不反,秦家是先帝重臣,皇子外家,名正言顺,为何要反?但他也知道傅行清那派的心思,所以把淮越圈下,力求时机成熟时不受制挟。
  可林言把淮越截断。
  可方将军如梗在咽。
  南地掐住行商的家眷,他们往淮越走,还能够带军需物资回来,不至于酿造血腥。方将军大约看林言脸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将军不敢笃信那老匹夫多么心疼边关。
  秦小将军这一段时间忙得昼夜颠倒,病中的秦向涛反而因为不添乱而显得十分体贴。
  停在帐篷外面,晚风还冽冽发寒。帐篷的孔隙间没有灯光亮起,秦小将军直直望着那一条缝,不知怎的眼前发懵,那一道窄宽窄的漆黑生出獠牙,马上就要撕咬回来。
  “南蛮野族,不与相谋。”无论秦将军是否动过称王的心,到底是说和不来。尤其南蛮提出的条件苛刻,即便父亲狠心,秦小将军也要阻拦。
  可那一声不屑的评价却应了今时的险。
  谈不拢,又瞅着内乱。惯于劫掠的南蛮族联合大小部落,借着这个时机一齐扑上来。
  他的手不自觉在后腰的衣服上摩擦,血的滚烫和风的冷混在一起,叫骨子里撕咬出一股凉寒。
  怪不得方将军要死守在前他们一个的城池。
  不仅是在必要时截断,更看准两面夹击的空当,等秦家亲卫军耗光,他再捡一个现成的‘力挽狂澜’。
  即便被参一句支援不及也没关系,那老人家早十年就该乞骸骨,若不是当时太上皇顽固,哪里会在这里碍眼。
  守在营帐门口的亲卫见小将军来回踱步,却垂下头去,没敢看心目中英雄的脸。
  营地中的大小火把已经燃烧起来,不知是不是秦小将军的错觉,他恍惚觉得有些不善的视线也随着四处迸溅的火星一起烫过来。几处光晕围拢,打出一个看不见的死结,而站在中央的秦小将军正看着弟弟一片漆黑的营帐,不知道自己的脚下连影子都已经消失不见。
  他清楚弟弟心里埋怨,埋怨他们不说清就把他带来,埋怨他们把祖母、母亲和妹妹留在京中......
  最敬仰的父亲、哥哥褪下将军的银盔,和京城里长胡子滑臣撕破脸。
  可他却又心里愤愤不平,暗想世间有谁不一般。
  即使是林言,说不准也在京里偷笑,说不准把他们困死还是他的谋算!
  一股火冒出来,秦小将军往前猛踏一步,激起一片尘埃。他刻意叫帐篷里的秦向涛听见声音,咳嗽一声,将营帐门甩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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