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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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昱汀不治身亡,李鹤桢和二皇子一并做了主谋,二皇子又哭又闹,一口咬死了自己是受辛昱汀唆,至于李鹤桢,也是听从了辛昱汀的撺掇,他不知李鹤桢的事情,只说自己是冤枉的。
  太子大位稳定,再不必和皇帝演父子不睦的戏码,心情愉悦,也多得是时间和心思与他们僵持。
  再有一样有趣的事情,李鹤桢发妻,平南侯府的小姐辛盼珍在钟鼓楼敲了登闻鼓,状告丈夫父兄谋逆,自己一时发现,竟被他们羞辱虐待,受尽了疾苦。
  恰一个时辰前,她所告三人正在十六桥兵变失败,太子亲自召见,要替这位受了委屈的小表妹讨回公道。又得忠心的奴仆检举,从永安侯府李鹤桢的书房里搜出了他与二皇子密谋往来的书信。
  九月初,陛下在大朝会盛怒,夺了平南侯府在交趾的兵权,新补上去的那人,是詹事府出来的。
  平南侯府与永安侯府在同一日抄家,至于二皇子,他到底是皇帝的亲儿子,儿子有不孝顺的,做父母的却多有包容。
  太子在东宫发了好一通脾气,幸得一行道长相助,卜出了一位重要线人的所在,此人乃是李鹤桢身边的贴身小厮,当夜将此人关进了大牢,叫他好生伺候主子。
  果如一行道长所言,次日天还没亮,便有宫人来禀,说是李鹤桢自言要面见陛下,东宫亲自押送,将人带到了御前。
  太子在送人回去的路上,得知二皇子被赐白绫的消息。
  李鹤桢忽然跪下,枷锁镣铐发出铮铮之音,“罪臣答应殿下的已经做到了,罪臣但求一死,只求殿下饶了我那无辜的妾室。”
  太子时年四十有余,东宫姬妾、皇孙更是众多,他也听过李鹤桢宠妾灭妻的传言,只是没见过那妾室,如今侯府败落,李鹤桢倾尽最后的能耐,也要护她不受牵连,倒是叫他生了好奇,该如何绝代美貌,才叫这么个不沾女色的翩翩公子哥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太子将这些疑惑说与一行道长,道长掐指卜算,只道其中必有隐情。
  太子顺着道长指点,叫人去查,竟查出欲晚楼与世家子弟勾结,拐卖官宦人家的好姑娘,豢养做私妓,供他们养在府中消遣一事。
  此乃众人心照不宣的秘事,可一旦扯破了那层遮羞布,众人纷纷痛斥,再有那些个上了年纪的老大人,家中哪个没有乖巧可爱的小孙女,一人一本参奏,直叫李鹤桢的砍头改做了凌迟,直言此等枉顾人命的无耻之徒,骂他畜牲,都算是便宜了他。
  两府罪人流放那日,天有小雨,柳梢滴答着新绿,许多百姓凑到城门处看热闹,皇恩浩荡,辛盼珍求了太子表哥,让李鹤桢坐在囚车里亲眼看着他过往的荣华在眼前流逝。
  人之将死,李鹤桢哪里有心情去看这些,他衣衫褴褛,带着枷锁镣铐,无精打采地靠着囚车的栏杆上闭目。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李鹤桢,李鹤桢。”
  他猛地抬头,激动的抓住栏杆四下张望,那是文姝的声音,是他的文姝,文姝来了?他的文姝。
  只见他那身虚体弱的妾室骑了高头大马,从偏僻小路上了官道,就站在离他囚车不远的地方,隔着十几个人,远远地看他。
  骑射服收紧的腰身显出她袅娜的身材,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她忽然弯起眉眼,冲他笑的得意,一口小白牙在晃得他头脑发胀。用她那平日里只会柔弱说着爱他的那张小嘴,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没有孩子,我诓你呢。”
  说罢,她还在束腰拍打几下,仿佛在向他炫耀,又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没有孩子?没有?
  李鹤桢忽然听不清声音了,耳朵里一阵阵嘶长,宛如蝉鸣,又宛如,从前美好的日子里那些数不尽的甜言蜜语和她的娇嗔乖巧。
  “骗子!啊——”
  李鹤桢大叫着崩溃,他无能狂怒,捶打着囚车的栏杆,两只手挓挲着想要冲出栏杆,他想冲破一切禁锢,冲出去,冲出去抓到那个骗子。
  他要问一问,她竟然没有心!
  她怎么能够没有心,她没有心啊!她怎么敢的,她怎么敢欺骗于他!
  “啊——”李鹤桢痛苦的连说话的本能都灭有了,言语被狂乱的心智撕碎,他要杀人,他要杀了她,他要杀了那个,啊……
  看着囚车里活蹦乱跳的男人,文姝只嘴角嗤笑,看他大楼倾塌,看他家破人亡,看他无能的像条野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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