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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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哪里的南蛮?”小弟问。
  徐江南敲他一下:“哪里的南蛮,南边的南蛮。”他哪里知道这些细碎的东西,上辈子也是听她伤心时提过一嘴,又不敢细问,怕招她眼泪出来,只知道那俩拐子是南蛮,至于是哪里的,也碍不着叫他们脑袋搬家。
  军师给出主意:“不碍事,我去招呼,来个人给他们一榔头,先把人揳过去,回头有嫌疑的全捆了,带回寨子里慢慢地问。”
  “可行。”徐江南点头。一晌午捆了十几个外乡口音的人,直到悦来酒楼里散了场,亲眼瞧见谢居浥挽着她姐姐的手坐上车马回家,徐江南才擦去眼角的泪,笑着骂了句,“狗日的老天,爷还治不了你。”
  她姐姐没丢,她这辈子就再不用去那吃人的地方走一遭,积下一身的毛病,最后落到年少早逝的结局。
  两辆板车盖着草席,徐江南他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了城门,等裴家得了消息,说是来贺寿的宾客里,丢了俩人,其中一个还是平江府谢家的亲戚。打听一圈,最后在守门官兵嘴里问出来,大约摸是叫城外的沙匪给捆走了。
  裴家准备了银子,等了一日也不见有人来要赎金。
  谢居浥知道了这事儿,带了人去黑风寨,给徐江南的闺女月牙送几身新衣裳,顺带和他打听沙匪绑人的事儿。
  “阿娘要找那几个南蛮?”月牙被她爹带出了一身匪气,才会说会走,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被谢居浥抱在怀里,挣着要给她引路。
  谢居浥看到被掉起来打的一排人,也是一惊,“沙漠里商队不够你劫,改行抢城里的了?徐江·徐达·徐江南!”谢居浥点他的大名,吓得众人纷纷躲开,连月牙也不敢站在跟前儿,一步三晃的往她爹身后挪。
  “你是生怕朝堂不能早些出兵来砍了你的脑袋?”谢居浥踹他一脚,却被这人握住,踹在了他的手中。
  绣鞋被他手掌攥紧,谢居浥不禁蹙眉:“你干嘛?”
  “我、为民除害。”
  谢居浥带着那二人回去,徐江南还敢送她到城门口,守城的官兵看见贼头,老老实实跟在谢家二姑娘后头,正犹豫着抓不抓人呢,就接到了谢家长工孝敬的一袋钱。
  天朗气清,抓犯人?抓什么犯人?天皇皇,地皇皇,瓜州县乃天子治下,清明盛世,又哪里来的犯人?至于裴老爷家走丢的两位贵客,那是迷了路,现已被谢家二姑娘给带回来了,咱们瓜州县千好万好,独独道路阡陌,这稍有不注意,走错的时候也是常事儿。
  底下的人瞒报销案,县太爷也得指着弟兄们听差吃饭,本家不问,收下打点的银子,便也了了。
  也是这太爷倒霉,没多久又被别的案子牵连,被上头查出了别的问题,最后落了个死罪,要押送南平州府,说是要砍头呢。
  裴家老爷和他是故交,拿银子打点了他家受牵累流放的妻儿父母,可朝廷有朝廷的规矩,给些银子罢了,至于别的,县太爷往年的旧账翻出来,满瓜州县的富商们脸上都不好看。裴老爷还能顾着从前情谊,已经算是菩萨心肠了。
  中秋这天,是裴谢两家大喜的日子。
  裴家少爷裴铮娶了谢家大小姐谢居澜,结两姓之好,成一家团圆。裴谢两家在瓜州县的主街上大摆宴席,请全城父老邻里吃酒,有一桌一群糙汉子抱个小娃娃的是谢家二姑娘特意嘱咐过的,好酒好肉地给上。
  二姑娘抱着那娃娃,却听那娃娃张口喊娘,谢夫人解释了是干亲戚,大伙儿才恍然大悟。因着这个,谢夫人倒是多关注些那窝子沙匪。
  次年冬,谢居澜诞下一子,谢老爷翻遍了唐诗,才给定下了名字,叫做谢松晚。
  谢松晚人小鬼大,最怕他娘,更怕他爹,阿娘管他学习,他看到书就头疼,阿爹倒是啥也不管,只是阿娘亲生气时,阿爹动手打他,皮开肉绽,好不惨嘞。祖父拦不住,他得像匹小马驹,快快跑到外祖家去,叫外祖护他。
  比起这一圈不靠谱的大人,谢松晚最喜欢小姨,小姨厉害得嘞,小姨能拉最远的弓,百步穿杨也不在话下,小姨带他骑大马,带他去胡斯国看那些蓝眼睛的人,小姨身边总有个大徐叔跟着,不爱说话。
  听阿爹说,那人做过沙匪,从前是打家劫舍的,后来小姨说抢劫商队不赚钱,他就改行给小姨做护卫了。
  阿爹还说,大徐叔是猪八戒,妄想入赘,怕是难过外祖母那一关,他盯着大徐叔看了又看,也没瞧见他的长鼻子和大耳朵。
  后来,谢松晚知道了自己最喜欢的月牙姐是大徐叔的闺女,再看大徐叔,哪儿哪儿都好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得大人,像牛魔王,不!像孙大圣,力大无比。
  他夸了大徐叔好久,大徐叔也没答应把月牙姐许给他做老婆,什么要和月牙姐去商量,他能商量的通,用得着在这里拍马屁么?怪不得大徐叔讨不到老婆,哼,老古板,不懂得变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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