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情书 第1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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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书言看他沉默的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把腿收回来,试着转移话题,“那个,时间不多了,咱先离开这儿吧,还有好几个点等着打卡呢。”
  薛明舟皱着眉抬头,“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比赛?”
  “因为还没有结束啊,”陈书言摊开手,理所当然地回道,“徽宜他们都还在继续,我们若是一直坐这儿,不就拖累队友了吗。”
  她站起身,简单试了试,发现自己可能滑起来有些困难。
  “要不这样,”她为难地挠挠头,“剩下的几个点你去,我慢慢滑着回去...”
  “不行,”薛明舟想也没想否定,“我跟你一起。”
  “再说,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滑?”
  “实在不行我让工作人员来接呗,”陈书言说着说着,自嘲笑了下,“他们不会拿担子床来抬我吧,天呐,真是太丢人了。”
  薛明舟没接她这话,眼看她站着都勉强,他让她重新坐下,不容置疑地告诉她自己的决定:“我用对讲机让工作人员现在就过来接,因为不清楚你究竟伤得怎么样,还有身上各处。所以等到了医疗站要进行全面检查,看看韧带是否伤到、有没有骨折。”
  “比赛是次要的,我陪你一起去。”
  陈书言错愕,但看他态度严肃,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讪讪闭嘴。
  在等待的时间里,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陈书言觉得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子,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好像,一直挺会照顾人的。”
  她记得初中的时候,薛明渡玩单杠不小心摔下来,把右手摔骨折了。正是学业繁重的阶段,右手不能动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薛明渡都不能正常学习。
  按道理讲,这应该是一件令人焦虑且沮丧的事,可薛明渡面上苦兮兮,实际却开心坏了,毕竟是一个正大光明偷懒的理由,他想想几个月不用做作业就觉得生活美好。
  于是他上课翘着二郎腿,心情好时就听上两句,心情不好就呼呼大睡,作业隔三差五交一次,以此表明自己身残志坚的心。因为他的家境和他的伤,老师拿他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段时间里,他课本上的笔记都是薛明舟帮忙写的,怕他荒废太久跟不上,薛明舟会在周末给他补课,每天中午在食堂,也是薛明舟帮他打饭,给他拿勺。
  陈书言现在都还记得,只要薛明渡皱皱眉不开心了,薛明舟就会去替他解决问题。
  往事太多,陈书言只是随便一回想,脑海就能浮现很多很多的画面。
  这也正常,毕竟她、徽宜,薛氏俩兄弟,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童年和青春的画卷里,处处充满着彼此的身影。
  想到这儿,陈书言歪着头,静静看着守在身边的男生。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
  因为
  是异卵双胞胎,所以兄弟俩很好分辨。薛明渡在宠爱里长出一副乐相,而薛明舟内敛沉稳,五官更英挺,眉目间成熟感更重。
  这么多年来,陈书言总是和薛明渡斗嘴互怼,而薛明舟总是沉默寡言。他始终充当着调和者、照顾者的角色,以至于陈书言常常在和薛明渡浓墨重彩的交互中,忽略了身旁波澜不惊、却又包容万度的守护者。
  陈书言突然觉得,对于发小,自己其实很偏心。
  偏心已经获得足够多爱的薛明渡,却总把更需要关心的弟弟当陪衬。
  她抿着唇,握着雪杖,漫无目的地在雪里画了只小猪。
  “以前听你说过,这么多年照顾你哥也习惯了。那你就没有想过偶尔把担子卸下闹闹脾气吗,”她不解,想想薛明渡那欠揍的样儿,替他打抱不平,“明明你才是弟弟,凭什么做这么多啊,是我真的要生气了。”
  薛明舟望着她在雪地里画的那只小猪,这会儿雪大,飘飘扬扬的新雪填进它的眼睛、嘴巴,慢慢脸就变模糊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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