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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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全府的下人都知道,得罪大公子到底是怎么个下场了。
  沈易安几欲吐血:“孽障!孽障!”他怎么会有这么暴戾的儿子?为何陛下的旨意又偏偏向着这暴戾的孽障,对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心上人严苛!“明天各宫娘娘还要派人来,府里倘若这时候抬出去一具尸首,陛下更要斥责本伯治家不严……他要将整个伯府置于何处啊!”
  甘霖院众人湖边团建结束,一齐往回走,盏儿犹豫再三,忍不住快步上前:“公子,老爷好不容易要把中馈交到您手上,您真的不要吗?”
  李洵:“要那玩意儿干嘛?替姓柳的收拾烂摊子,随时准备着背锅吗?”就沈易安那副偏心的样子,若查出来账上有亏空,大约也不会相信是他的心肝宝贝儿干的,平账就够累的了,说不定还要栽赃在自己身上。
  况且这么多年都没想着给,中官来申饬一趟就要给了,想也知道是迫于无奈。李洵才不想顺了沈易安的心,便是要掌这中馈,也非得沈易安请着、求着,岂能这么轻轻松松便宜了他!
  盏儿不解道:“可是以前夫人都是掌着中馈的……”在她心里,掌着中馈才是一家之主,能够统领全家呢。瞧柳姨娘掌着中馈多威风?府里的下人都对她唯命是从,拜高踩低。
  就不说威风不威风,日子也会好过许多,再不敢有人怠慢欺负。
  一旁的沈榶却摇了摇头:“若是夫人刚去,中馈就到公子手里,那还算是好事,但现在这个局面,还是不要沾手的好。”他也是考虑到,柳玉拂执掌中馈这些年,肯定出了不少问题。
  今日观察下来,福昌伯本人好像确实没有贪图原配嫁妆的意思,也很自信福昌伯府的家底,那就有趣了。
  中馈就在柳玉拂手里,如果没有圣旨这横叉一杠子,整个伯府的财产将来都是沈松的。沈易安自信福昌伯府家资巨万,伯夫人的嫁妆几十万两银子虽说不少,但有必要为此杀人吗?
  当然有可能柳玉拂就是贪得无厌、心黑手狠。但沈榶更倾向于,这几年间中馈在柳玉拂手上出了问题,要么出的亏空特别大、大到让她不敢对沈易安坦白,要么还有别的缘由,才导致她才更急迫的想要得到伯夫人的嫁妆。
  局面未清之前,还真是不要沾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李洵在他头上呼噜了一把,手感一般,又将手背了回去:“这个还算有点聪明。你们啊,就是眼界太窄了,这府里的中馈算得上什么,说难听点,公子我还能在府里待多久?他沈易安还能留我到二十不嫁?最多也就一两年的时间,还不是要将中馈还回去,白白让人使唤!”
  最好是今晚一觉睡过去,他就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里。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这个逼地方他真是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有给人干白工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回去。来的时候是因为落水,难不成还要再跳一次?
  沈榶护着自己被揉乱的头发,闷闷不乐地看了李洵一眼。
  这人怎么又提起嫁人了,他是有多恨嫁啊?
  第14章
  沈易安再呕血再憋屈,迫于压力,还是归拢了钥匙、对牌、账本等物,亲自去了一趟甘霖院。
  这管家之权在别人府里是个香饽饽,现在在沈易安手上却成了个烫手山芋。今日不交出去,明日柳玉拂可能就要在女官手下受更多的罪,他舍不得。
  这一次,柳玉拂没跟着去。沈易安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叫来自己的心腹丫鬟碧桃,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伯爷把账本拿走给大公子了,他们会不会发现……”
  碧桃是在玉香楼时就伺候柳玉拂的小丫鬟,被沈易安一起赎了带进府伺候她。这碧桃对柳玉拂的一切都知根知底,深知她畏惧何事,此刻见柳玉拂慌了神,连忙安慰道:“不会的,伯爷想来只是把账册拿去走个过场,以免明日宫中女官为难姨奶奶。那大公子从前也没管过家,会看什么账本?就是上手也要好几日呢!等过了这几天,宫中不再来人了,姨奶奶在伯爷面前略提一提,伯爷定然会把账本要回来,必然发现不了的。”
  柳玉拂闭了闭眼,心下还是十分慌乱害怕。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宫里忽然要插手他们府上的事情了呢?她绞尽脑汁、熬干心力,在宫里轻飘飘的一句话面前,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碧桃觑着她的神色,试探道:“要不我回玉香楼,问问柳妈妈,让柳妈妈和姐妹们给咱们出出主意?”
  柳玉拂被她一提醒,连连点头,仿佛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你快去,把今日发生的事都细细和妈妈说了,我究竟该如何应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她的催促下,碧桃忙不迭的去了。柳玉拂伏在床上又哭了一会儿,满心都是悔恨。
  不是悔恨谋害大公子,而是悔恨她为什么要和卖掉她的兄嫂相认!
  这柳玉拂是京郊本地人,原本也不姓柳,不叫这个名儿。六七岁上父母去世,她兄嫂转头就把她给卖了。恰让玉香楼的鸨母柳妈妈遇见,看她底子不错又生了把好嗓子,便买回来悉心培养,给她取名柳玉拂。
  然而柳玉拂虽然人长得漂亮南曲也唱得好,却并不是个聪明的伶俐人儿。她能走到今日,皆是柳妈妈在后头不住的谋划指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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