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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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与安国公夫人顿时面色惨白一片,贵妃尖叫道:“你胡说!不可能!”她的殿外都有宫人侍候在外,怎可能让沈榶随意偷听了去。而安国公夫人只是拼命叩首:“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这反应便是沈榶还什么也没说,嘉文帝也看得出其中有猫腻了。安国公更是大惊失色,已经顾不得是在御前了,颤抖道:“你们、你们……”你们疯了吗!!
  于安国公来说,都是他的女儿,都是他的血脉。太子是板上钉钉陛下属意的继承人,他们只要老实跟随太子自会富贵一生,为何还要在背后搞这些手段!
  他真的难以置信。
  嘉文帝沉着面色问沈榶:“你听到了什么?”
  沈榶其实什么也没有听到,只看到了安国公夫人怒气冲冲离开的身影。虽说他已将交谈内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此刻却有更诛心之言,便指神婆道:“安国公夫人与贵妃密谋太子离魂一事,贵妃让安国公夫人去西市寻找神婆再做计划,便是此人!”
  此言一出,贵妃和安国公夫人便知道沈榶并没有真的听到什么,只是他竟也将真实情况给猜到了,太子离魂确实是这神婆做的。他们不清楚沈榶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但……沈榶若真会那空间法阵,或者背后另有高人,难保不会什么千里眼顺风耳。因此此刻也不敢擅自辩驳,只能不住叩首,心中后悔不已。
  早知这小哥儿如此狠毒难缠,当初应该换个人选的……
  安国公亦叩首道:“陛下,福昌伯公子必定是因方才争端心生怨恨,故意污蔑臣等!臣实在冤枉啊,臣为何要害太子,臣之富贵皆来自陛下与太子恩赐,害了太子与臣并无半分好处啊!”
  嘉文帝高高坐在上面,面色阴沉晦暗不明。李洵却忽在此时道,“我曾也不明白为什么姨母要害我,但……”他从袖中拿出几个纸包,奉到嘉文帝案前:“父皇明查。自儿臣幼时,衣食住行便处处由姨母打理。油纸这一包,是儿臣宫中所用香料。宣纸这一包,是毓庆宫所用香料,还赐予了重文宫所有伴读。这两种香料单独使用并无异常,还有安神宁心之效。但合在一起,却是一种奇毒——这奇毒来自淮南与岭南交界之地的土族,亦……与太平教有所关联。”
  当初沈榶说不认得此种香料,便让他李洵拿出宫去问询。也是阴差阳错,李洵将这香料交予华项明,华项明却将其与太平教一事混在了一起,但纳罕的是竟真的查出了其中关联。
  “此毒名为绮血香,是急性毒药,会使人血气上涌,头痛暴躁。但药效过了,余毒却会于一两日内自然散去,太医平安脉查不出。”从前太医何时来给他请平安脉,亦是贵妃安排,严谨地避开了毒发的时候。“若一次用量过多,却可使人脑中溢血而亡,长期使用也会慢慢损伤心肝肺腑,血竭而亡。”
  “只是儿臣也至今不明。”李洵看着瘫软在地的贵妃,道:“若说姨母是为六弟谋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孤想问姨母一句,您给我下这毒,真的是从六弟出生之后才开始的吗?”
  自然……不是。贵妃两眼失神,不敢与李洵对视,嘴唇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李洵看了她许久,叹了口气,又转向安国公夫人,眼中带了两分哀伤:“外祖母呢?您又是为何与那西市的妖婆有所往来?”
  安国公已被这变故惊得简直要撅过去,他是到了此刻听了李洵所言,再看到御案上放着的证物和妻女的反应,才不得不相信,原来不仅是沈榶污蔑,他家里竟然真出了这样子的事情,简直想一巴掌扇在糊涂老婆和糊涂女儿的脸上。恨恨地推了一把安国公夫人:“你还不快与殿下说,这其中都是些误会!”
  安国公夫人仍只伏地哭,安国公焦急道:“你难不成只有这一个女儿!”
  想起其他子孙,安国公夫人才不得不硬下心肠,哭道:“殿下,洵儿,事情不是这样的,福昌伯公子是浑说的,我们安国公府真的没有啊!那日我进宫,是问贵妃可否又要谋害太子,却误施在了弘儿身上。贵妃否认,我便自行去西市寻人,想要查明弘儿被害真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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