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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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川到前面去说,说了什么没听清,反正他最后一句话是:“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现在警察或者谈判专家跟陈非说话,陈非全当耳旁风,不听,也不回应,既然这样,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简疏文上去试试。
  简疏文戴上隐形耳机,耳机里能听到警方的声音,简疏文站在了雕塑前。
  “陈非?”简疏文面露微笑,语气平和,就像日常聊天一样说道:“人家女孩子身体不舒服,你舍得让人家一直这么难受?”
  “你为什么要来?”雕塑后面,陈非开口。
  “我不能来?”简疏文依然微笑。
  简疏文说:“我比这里所有人都了解你,我理解你的愤懑与不甘,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不要伤害这个无辜的女孩,好吗?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你说错了吧?”雕塑后,陈非说:“我在你事务所参与的最后一个案子,我作伪证,伤害了韦亦民,那不是无辜的人吗?”
  简疏文却摇摇头,“不是。我后来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你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一旦说起话来逻辑清晰,你帮许平庚作证时前言不搭后语,说话前后矛盾,根本不是你的风格,反倒让法官一眼看出你在说谎,你是在推动事态朝有利于韦亦民的方向发展。”
  雕塑后面不说话。
  陈非不说话,简疏文也不冷场,自顾自地说:“你杀钱弘,杀陶可杰,是因为他们害了你爸爸,都是事出有因,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他的语气非常温和,而且具有引导性,让人觉得这个人一定能包容自己,从而信任他。
  简疏文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之前那两起枪击案,也是你做的吧?”
  “是。”陈非懒得掩饰了。
  “你杀许平庚,是因为他作恶多端;至于另一个人,则是为了救我。”说到这,简疏文面露感激,说:“说起来,我还没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死啦。”
  “这种时候了我也不跟你讲什么大道理。”简疏文继续说道,“但从你的行事作风来看,你从不无缘无故伤害无辜的人,而你现在劫持的这个女孩,极其无辜啊!你不会允许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对吗?”
  简疏文循循诱导:“她刚才低血糖了,这个病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则头晕,重则休克,最严重的是,它可能是其他重大疾病的先兆,也有可能诱发别的急性病症,特别是女孩子,更是不能轻视。这样,你把这个女生交给我,我带她去医院检查,怎么样?”
  陈非笑了,说:“别逗了,人质交给你,我不就死了?”
  耳机里传来警察的声音,警察告诉简疏文:“跟他说只要他放了人质,就能从轻处理。”
  简疏文对陈非道:“不会死,主动放了人质,一定能从轻处理,我帮你辩护。”
  陈非轻声说:“没用的,你不知道我罪孽有多大。”
  陈非叹气道:“其实我已经后悔了,我不应该自己去审判那些人。”
  陈非对简疏文到底不一般,刚才谈判专家说了那么久,他一声不吭,简疏文一来,他就敞开心扉,说出了这句“我已经后悔了”。
  简疏文看不见陈非,只能听到从雕塑后面传来的陈非的声音。
  陈非的声音闷闷的,他说:“法学生都知道实体正义和程序正义,其实我什么都懂,却还是选择绕开程序正义,自己去实现实体正义。”
  程序正义是通过法律程序,在法庭上公开审判罪人;自己实现实体正义,就是亲自动手,用私人方式惩罚别人,就像陈非这样。
  程序正义未必百分百公平,但私人方式更加可怕,一来它已不再是正义,二来它引你走向深渊,三来它实施起来不可控,容易波及无辜,比如许平烟之死,陈非脱不了干系。
  陈非或许也想到了许平烟,他又叹了声气,说:“可是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已经这样了,我只能一错到底。”
  “不!”简疏文赶紧说,“没有什么是来不及的,任何时候都来得及。既然你已经后悔,那现在就是你忏悔的最好机会,放了人质,扔了枪,从雕塑后面走出来,投降吧。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做你的辩护律师。”
  “我现在只剩下一件没有了结的事情。”陈非说,“我还剩一个问题,还没有找到答案。这样吧,简律,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照你说的做;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我就开枪杀人,怎么样?”
  简疏文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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