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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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玄停了脚步,从门廊的窗户看向那年轻人,对身后一名儒人轻声说道:“劳烦先生,先去略观一下此人的策论。”
  听他吩咐的那人虽不知其意,但仍是揣度着去了。
  身后沈容周清扬二人中从拐角跟上来,三人一同进了屋子,看见原清和正在与一名衣衫破旧的年轻人谈笑甚欢。
  “看来原长老和这位公子很投契。”周清扬进来,和原清和两人交换了眼色,十分心有灵犀地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方才来往交谈这几句,原清和已经确定,此子可用。而周清扬是觉得,首阳到底以修炼为正途,来管这些事真是一头雾水,还会受人畏惧,总得和其中的俊才先相熟,以后才好办事。
  沈容站在周清扬身后,毫无预兆突然出声:“长老,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原清和还没说话,那年轻人先慌里慌张地站起来,解释道:“是小人家传玉壶。”
  “家传…”沈容的面色不对,周清扬的眼神才落到那玉器上。
  坐看右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她又使劲想了一会,才觉得眼熟,好像和小苏从前送给齐照的那一支颇为相似…
  不过当时沈容还未入山,也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发问…
  好在原清和岔开了话头,去向许玄招呼,两人开始慰问旁的学子。
  沈容也转了笑脸向那年轻人说:“公子别见怪。”她挨着他坐下,脸上满是明艳的光:“只是我家原也有一个这样的东西,是许多年前了。”
  周清扬的眉头拧成一根麻花,随着她坐下,心想这小骗子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而沈容却好像真的陷入了回忆中,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了些:“那玉壶日日供奉在我家祖庙里,我小时候贪玩,家里人不让做什么我就偏要做什么。有一次偷拿了那物什藏起来,故意让家人着急,后来挨了好一顿打。”
  周清扬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莫名心里有点不爽。这些事,她跟自己都没说过,现在却好像要和一个陌生人托心相交似的。
  “容容幼时家住哪里?说不定和这位是同乡。”她的异瞳向那男子看去,眸光敛了三分笑意,把那和蔼可亲的面皮一收,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年轻人的惶恐一直就没褪去过,现在更不敢看她的眼睛,回道:“鄙名伯达,家住谭县,是个小地方,怎可能与仙师同乡。”
  那可未必…周清扬想,沈家当年全族流放,沈容也就是年少不知事,才能养出这么无忧无虑的性子。
  沈容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和伯达叽叽喳喳。
  可怜年轻人刚出家门,还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被忽悠混了头,问什么说什么,祖宗三代都要被盘问清楚了。
  先前许玄派去的儒生从小门进来,看见他暂时不能脱身,只好暗暗点了一下头,脸上的神情满是欢喜和赞叹。
  这便是极好的了。许玄在屋里走完一圈,把人脸认了个全,同原清和两人一道宣布散场。
  白衣考生们陆续告辞,只有周清扬那一桌的人,三个一排,个个神色怪异,坐着不动。
  沈容是过分热情,伯达是拘谨无措,周清扬最复杂,说是不高兴也不见得,只是脸硬,又强作笑脸,宛如苦胆掺蜜,十分怪异。
  “伯达。”
  这两个字如青莲出水,极素极冷,却让人如坠梦幻地恍惚。
  许玄站过来,叫了一个书生的名字。
  周清扬顿时什么别扭都忘了,一种怪异感泛上心头。
  在她的印象里,许玄是目下无尘的精明人,绝不会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一分一秒。
  就像他直到现在为止,从未正眼瞧过自己这个宗主首徒一眼,也从没把原清和当作对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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