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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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你跟我说,咱俩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是缘分。你还给我看你出生以后的各种照片,里面有你父母,有亲人,有朋友,所有人都在笑,就你自己不爱笑。我真羡慕啊,从小到大都没人乐意和我拍合照,没人乐意记得我,没人看好我。”
  他低下头,泄气道:“是我配不上你。”
  林均无奈,还有些匪夷所思:“我从来没在意过这个。”
  “可我在意,这个坎儿我真的过不去,而且我喜欢的真的不是你这样,我们……我们真的不合适。”
  “向南……”
  邹向南近乎哀求:“你别逼我成不成!”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均还能说什么呢。
  “而且我也不是你最初见到我的年纪。”邹向南自嘲地笑,“你喜欢的肯定是我站在舞台上的样子,可我现在连《山令城》这种**歌都写不出了。”
  他最后说:“是我自己太差劲了。”
  两人都喝过酒,离开的时候邹向南本想打车,但林均先行通知过秦晓,他们就一起上了秦晓开来的车坐在后座。
  两人都没醉,但上车后谁都是看向自己身侧那块玻璃不说话,使得话痨入秦晓都不好意思先开口。
  车停到邹向南住处门口后,邹向南才扭过头,对林均说:“我这两天收拾收拾回趟老家。等梅雨季节过去,我给你寄杨梅。我一个一个亲自摘,保证每颗都跟乒乓球那么大。”
  “好啊。”林均答应。邹向南点了点头,也没再客套寒暄,拉开车门后就往公寓楼门口走去。
  可他只走了几步,就突然转身走回到车门前。他敲了敲玻璃,林均把车窗摇下,看清了邹向南的脸,也瞥到他手腕上的红痕。
  “林均,”邹向南把手搭在窗沿上,像是故意给里面的人看那上面的痕迹,“你真的是我遇到过的,最尊重我的人。”
  他说着夸林均的话,可他却好像快哭了,好像那份弥足珍贵的尊重,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林均心里也乱了,看着邹向南头也不回的背影,很轻地问:“我是不是该追过去?”
  这是他说给自己听的,但坐在驾驶室的秦晓好不容易听到一个问句,实在是憋不住了,老气横秋地说:“林总,你让我想到我的一个朋友。”
  林均看向他,等他的下文。
  “那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他是写小说的,写到现在也小有名气,当年追到了我们班班花,两人郎才女貌,走到哪儿都只有他们羡煞旁人的份。他们关系也特好,苦难福乐都共享过,可就在我们都以为再见面是喝喜酒的时候,他们俩在认识七年后分手了。”
  秦晓停顿了两三秒,迅速地扭头,问:“林总你这时候应该问我‘为什么’?”
  林均:“……”
  林均配合:“为什么?”
  “这个问题好啊,我当时也想不明白,而且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那个班花很快就找了个医生男友,而我兄弟还单身。我就觉得他的青春喂狗了,拉他去喝酒,他醉了之后才跟我说,他其实有抑郁症,而且年年复发,为此班花已经换过好几个工作了。他家里人都主张送他去精神病医院,只有班花什么都不要,就要陪他。”
  “所以他也不想拖累班花。他说班花那么好的姑娘,应该找个健康的人幸幸福福过日子,而不是因为他的这个病提心吊胆一辈子。他还说,与其让那些积累起的点滴喜爱被现实的苦闷磨光,不如短痛换长痛,这样以后回想起那个少年,记住的永远是他最好的模样。”
  “……你是觉得邹向南,也是这么想的?”林均问。
  “我当然不敢揣测哈,我只是看到你们这样,突然就想到那位朋友而已。”秦晓道,“而且我想,邹先生对您如果有别的情意,这都到家门口了,也应该请您上去坐坐吧。”
  “那走吧。”林均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不想再言语,酒精上脑后也记不得一个词叫近乡情怯。
  之后的半个月,林均几乎是住在公司,繁重的工作量有效地驱赶掉了不少杂念,他再听到邹向南的名字也只是在许乔峰的汇报里。许乔峰说邹向南已经回山令城了,林均问他有没有给邹向南看那个剧本,许乔峰说他发过电子稿,但邹向南考虑到合约到期的问题,并没有下载。
  等林均稍微闲下来,也已经是五月了,首都依旧风和日丽,但南方连绵的夏雨已经下了好一阵。林均虽然不提,但他一直记着,等南方的天放晴了,他就去找邹向南吃杨梅。
  但林均的到访被迫提前了。在五月中旬,林均在看到那条红爆的热搜后就马不停蹄订了机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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