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 第6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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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顾旸如何都不会打破决心让宁杏颜参与战事。眼下得了信,容洛看尽一张,困惑地抬首:“无碍?”
  “容不得思衬。”宁杏颜皱眉,面色毫无夙愿得了的兴奋,只是肃穆的冷凝,“吐谷浑不知如何与契丹联手,此下已快到益州。明崇,你要尽快寻到阿骨丹。”
  .
  寻到躲藏的人是最难的事。胡人动不得,百姓怨声连天,城中状态在听闻吐谷浑与契丹联手后亦愈发阴沉。而阿骨丹领人在城中烧杀抢掠的折子更是一封连一封不断,从五日一封,渐渐三日两封,到两日一封,难能制止。
  时日渐拖渐长,吐谷浑的大军也到了城外,两度攻打城池。幸之城中官员聪明,又有重澈在此,两回攻打中以火攻与偷袭得了胜利,使吐谷浑连损两位大将,不得不暂时停战。益州也算得以安生几日。但城外问题暂缓,城中却出了问题。阿骨丹烧杀抢掠是一,百姓们在重压之下罢工则是其二。
  民心动,军心亦难安宁。容洛本是顾忌着情形瞒着身份,见动乱不堪,也只得向百姓告知公主就在城中,并设立粥棚,安顿流民,请托两位太医在城中候诊,以稳固民心。
  自然法子是有用的。百姓得知皇族人在城中,晓得朝廷未曾放弃州府,无疑也是吃了一记定心丸。动摇渐渐安息,容洛却也不曾安稳,原是向氏死后退却的噩梦换做了吐谷浑与契丹的军队,一睡下又立时辗转反侧,难以入寐。
  十二月到临。风霜更重,云显王的兵队已在赶往益州,然城中动乱更是频繁,有几回卫队都要抓到契丹骚乱的的队伍,却又让人从眼皮子底下逃脱。
  对城中米粮商人下了不准趁乱抬价的命令,稳定了米粮价格,百姓也没有早期的慌张。让人取了银钱换来几袋米粟与数件冬衣发放下去,容洛立在粥棚前,与几个小孩童说话。内中无非就是问候与关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话语,但几个孩子每每同她说话都很激动,天南地北,琐碎玩乐,都要同她说个好久。
  所幸容洛还是颇为喜爱孩童,也不嫌几人烦,只是微笑听着,等何姑姑等人发放完一切。
  唤翠翠的小女儿缩在宽大的麻布袄子里,与其他几个孩子争论了好久游戏的输赢。不知如何大家又再度和好。说起城中的动乱,翠翠愤恨了好一阵,吸了吸鼻子看向容洛,委屈而期:“那阿骨丹在我家里抢了许多米粮,现今城门关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拿到哪里去了……听阿娘说大殿下神通广大,大殿下一定要早些抓到阿骨丹,让他把我家粮食还回来呀……”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修文的时候卡了_(:3」∠)_
  主要是纠结时间和阿骨丹……
  第113章 11.9晉江|独家发表
  ◎时机。(已替换)◎
  外疆人凶猛暴烈, 夺去的东西又怎会再还回来。然而孩童言语虽幼稚,却又何尝不是对家国高位者的一种信任。容洛与翠翠琉璃似清透的双眸相对,屈身抬手替翠翠抚一抚她鬓角的乱发, 隐约含着青灰的双目微微弯起,轻笑允首:“自然。”
  两世沉淀,容洛身周自有一派亲和的威严,教百姓忍不住去信任于她。而她与其他人又不尽相同,对百姓从无架势,十分亲切和善, 此下这应允一出口, 便是知道还回粮食是空谈, 四下的百姓也禁不住对容洛生了莫大的好感, 认为她会还益州一场平宁。翠翠年幼, 也不是不知道身份高低,被这般善待, 忙用力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扬开一个信服的笑容。
  这厢又与孩童及几位百姓问过吃食衣衫之事,百姓们答得差不多时何姑姑便从棚子中出来。连带着还有提着药箱的盛太医。见着容洛,盛太医见了礼,便同容洛一道去了城墙。待得他为宁杏颜及节度使防御使几人探过脉,容洛便让何姑姑取了帖子让他去西城的药铺拿药材。
  翻下衣袖, 宁杏颜扫了眼何姑姑递去的名帖,将绳带一头咬在齿间, 左手持着另一头缠上袖子扎紧, 支吾道:“也多亏了你守稳后方, 我这儿日日瞧着吐谷浑的军队, 当真是头痛得不成事。若再分心去管这些百姓与米粮药材之类,必是要像奶娘说的那般,要短命了。”
  如今城中有契丹人,阿骨丹也未曾离开过益州,一日日地神出鬼没似地搜刮米粮。容洛实在烦心,以大殿下的名头责令粮商不准抬高价格,军需民需的药材,一人一日只要超过五副,便只能来同她要帖子,核实过身份才能买。
  好在法子虽蠢笨啰嗦,但也是实实在在的有成效。这城中的药材与米粮有这法子管着,被阿骨丹抢掠的数量减少了许多,又有临近州府襄助,倒不似从前一有战事便粮食不足的情况发生。
  “胡说些什么。”容洛接了何姑姑递来的汤婆子塞进宁杏颜手中,问道:“云显王的援兵何时到?不是说便是这两日?”
  宁杏颜在城墙上守了一日,早冻得满身冰冷。原是不觉得如何,可这手炉一到了怀里,温温热热地暖了个通透,她立时抽了口冷气,哆哆嗦嗦地把手炉抱住摩挲两侧暖手,“早晨便到了,眼下还在军中调停,伤员及粮草都得清算。想来一会儿就会过来。”一口气说完话,宁杏颜又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哀怨地瞧了容洛一眼,“都怪你将这物丢过来,城墙上风雪大,我碰过暖热的,一阵子出去又得好一番才能适应。”
  “是了,都是本宫的不是。”莞尔着受了宁杏颜的怨怼,容洛将怀中的手炉一并递到她手里,“既然都碰了,便暖和完再出去罢。这高处生寒,又刮风又雨雪,你若不趁空好好暖一暖,是没几日就要冻坏生病的。”
  这话无疑是戳进了宁杏颜的心窝里。此下益州动乱,每一位将领都盼着自己康健,这般才能分神对付吐谷浑和契丹。如是此时生出病痛,便是能强撑着应付,也不过是白白折损自己,让两方蛮人痛快,令益州兵力愈弱罢了。
  缓缓叹息一声,铁甲上染了一片雾气。宁杏颜拢紧袖炉,眉头烦忧地皱做一团,忿忿道:“暴乱至如今已二月有余,吐谷浑未退,城中的契丹人又是个极大的麻烦。当真不知何时才能将这事了结。”似乎眉心蹙起得疼痛,她将手肘支在木桌边沿,握拳用力揉了揉眉宇,“今日云显王到,告知我契丹为何会与吐谷浑联手——契丹吐谷浑秋冬侵犯益州并非什么稀罕事,只是今年如此凶猛,甚至还想入侵州府,还是为着虫灾时疫二事。”
  “时疫?”容洛疑惑,“人还是禽兽?”
  宁杏颜知晓容洛通彻,许多事情一点就透,亦不啰嗦些什么,“自然是牛羊。”顿一顿,又道:“那契丹前些年便从中原学去了米粟种植的技术,只是未考量到土地与气候,也无安稳的环境,养活极少。今年牛羊中又爆发了疫病,人吃了便得死。这些蛮人大抵也发觉了这些,想要妥帖的在中原寻个安稳成熟的州府安顿下来,便瞧上了富足的益州。”
  “那些蛮货哪里懂这些。”另一旁坐着的节度使亲兵袁业成鄙夷地嗤了一声,内里意味颇为轻蔑,“大殿下应当也见过那阿骨丹了吧?活脱脱便是契丹人与中原人生的杂种。他瞧大家看不出他身份,也不知暗地里在大宣学了多少东西送给契丹。再者,契丹好游牧,最不喜平和,若不是那杂种做了首领,给契丹出的这个主意,蛮货们哪里有这样的脑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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