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 第7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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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云之托容洛与重澈的福,在蜀绣案中得了一份功绩。虽仍不足以提升官职,但如今在六部中的地位已颇为举足轻重,早早便认清了局势到了容洛麾下。容洛不在长安中的时日,多还是他与庄舜然几人一同代替容洛沟通谢家,笼络新近的朝臣,容洛之于他亦尤其信重。
  “徐兄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庄舜然缓缓一笑,抱袖瞧着座上的容洛,“殿下自然两者都选。”
  “太子有反骨,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崔氏如今与陛下勾联,殿下纵然身后有谢家,但若当真去动崔家,约莫也不易全身而退。”望着容洛,徐云之目不转睛,“故此,臣觉得十分有必要确认殿下的心思。如是殿下真心欲做此事,我等也好仔细着崔氏,免得遭崔氏反抓了把柄,坏了大计。而如是殿下另有它意,我等也好细细替殿下筹划一番。”
  听着二人言语。容洛倾唇,倒没回话,径直挪了眼看向旁处满目思索,并不做声的陆识秋,问道:“先生似乎已知本宫心意。”
  容洛这一世不像上一世,身旁的能人都是佼佼中的佼佼。陆识秋在容洛前世为幕僚中最重要的几人之一,如今倒被庄舜然与徐云之几人压了一头。不过他心绪平稳,更不计较什么宠爱之类的东西。忽被问到,他敛一敛袖袍,便直言不讳:“殿下对向氏下手之事仍为长安世家记忆深刻,若是由殿下联谢家对崔氏下手,怕是结果适得其反。”
  停顿稍许,他目含猜测地看向容洛,“臣斗胆,以为殿下欲使太子用崔氏以衡陛下,吃崔氏。”
  容洛初回长安,受皇帝丰厚赏赐,是当之无愧的“宠眷不衰”。欲在皇帝、谢家面前表忠心的人,必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时机对容洛示好,容洛也更能藉此趁势拢权。但容洛偏偏与亲近之人所想不一,一归皇都便即刻关闭府门,不再见客,乍一看是怒怨太子、怨怒崔氏而因小失大。可容洛又当真是这般不知时势的人么?
  ——自然绝非。
  容洛之心他等不曾得容洛亲口告知,却不是没眼、没耳、没脑子的蠢笨玩意,是一早便猜了个七七八八。容洛所谋在万人之上,但如今可不是适当显露野心的时机,瞧容洛在太子眼前的诸番举动便能得悉。而亦正如徐云之所言,太子反骨至深。眼下他虽是受制容洛无错,可倘使容洛手中之权势、能臣比之他更大更多,他也必会反扑容洛。此非善事,于容洛谋求高位更是无益,只能落个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下场。
  故此,容洛眼下不但不可伤太子,反而需要用太子,来吃掉崔氏这块肥肉。
  “在益州便听闻陆先生多好与世家走动,如今一瞧,果真是善处世家位置而观朝局。”双眉微舒,容洛复又瞧向庄舜然与徐云之,“自然二位先生也猜中了本宫的心思——本宫欲磨太子反骨,拿崔氏贼子,更欲以此离间太子同崔氏、同陛下。”
  此言几是不加掩饰。徐云之颔一颔首,又道:“太子妃为崔氏出身,听闻益州一事便是她为媒。殿下也好从她入手,就是不知殿下如何对付崔氏。六世家自连家崩塌后开始互相制衡,崔氏若入谢家手中,重家与萧氏必不会善罢甘休,那不问其他的令氏也定然会有所动作。”
  六世家的格局素来平稳,崔氏若出事,令氏必定唇亡齿寒,再做不得中立。如是谢家要对崔氏下手,令氏必定会与重家一同保全崔氏,从而让谢家置于敌境,稍有不慎便会被皇帝趁虚一举扳倒。徐云之对此知会颇深,担心也有道理。
  嫣然莞尔,容洛坦陈:“本宫无意让谢家吞吃崔氏。谢家势大,权多则忧多。本宫欲借令氏之手,将崔氏双手捧给太子。”
  六世家的平衡她暂时不欲打破,但崔氏与她之间的账目她总要仔细清算一番。令如城是只老狐狸,平时总避着牵扯进朝中纷争,但要说他不贪恋高位,这长安中人怕是没一个会相信。她此下还多得靠着容明兰,倒不如借势让令氏拿下崔氏扶持容明兰,她亦能以此买令氏一个大情分,得个两全其美。
  明了容洛的意思,徐云之指尖叩一叩膝头,双眉微蹙:“此计可行。只是太子此人并非善类,约莫事成后……变数易生。”
  眉间花钿随笑颜抬高,容洛倾身往徐云之的方向,语调极其温和:“若是本宫不去促成此事,早晚也会有人做这番事来讨好太子。功劳让给他人,于本宫与谢家便颇为不利起来。还不如我等一力成就令崔相连,一来抹掉太子对本宫忌惮,二来陛下与太子也可生出嫌隙。先生说,是也不是?”
  容洛长至十七岁后的面貌仿若昙花拂开花叶,清婉中藏了分锋利的美,与从前已是大为不同。此下她笑意柔昵,又不见疏离距离,直教徐云之在与她相视那一刻便错乱的移开眼目。良久方含糊的答应了声是。
  不过这些异样容洛也未曾留心。崔氏与太子的事商议一阵,后头几人便同容洛汇报这一年及近期的长安大事。然话说不得多久,恒昌一身宦者衣衫踏入亭上,来报容明辕与穆夫人求见时闹了不愉,他们做不得主,只能请容洛抽身前去。
  【作者有话说】
  最近状态一直很不好,不单生活和身体上的。作者君已经尽力在调整,也希望大家一定要多照顾好身体,不要熬夜也不要放纵饮食。
  另外最近就不放防盗了,更新就是正文,如果恢复状态会放防盗也会再次告知。
  第122章 11.9晉江|独家发表
  ◎风起。(已替换)◎
  “明辕与穆夫人?”
  容洛此刻正听着庄舜然几人上报, 精神颇为专注。忽闻这二人一块到了府上,还在府门前起了冲突,眉眼乍一下扬起, 当即便疑惑出声。
  庄舜然正提及谢家,话未起头那厢容洛就讶异开口,他也实在不好继续下去,只得停了口齿,等容洛做决定,好让恒昌去回话。但就是这一停一望, 庄舜然便察觉到容洛双眸深处的复杂与忧虑。
  眉心一皱, 庄舜然的臣子本份就叫他立时转开视线。可再是如何顾忌君臣心思, 庄舜然还是不得不为此生出困惑——容洛才归长安, 为了筹谋打算是早早就拒了他人拜访。此下来的两人, 一位是她亲弟,一位是已逝桓滕亲王的王妃, 这见与不见,决计只是一句话的事,何至于——为此忧虑?
  心中是这般想,庄舜然却也不会对容洛直白问个究竟。容洛对自家阵营的谋士臣子素来宽和,虽是不会因这一两句不该问的就像别家皇子亲王鞭挞幕僚似的冷落于他,可也决不会因心思被触而毫无表示。
  疑虑在心尖晃了一晃,庄舜然偏首, 面色平稳地唤了一声容洛:“殿下。亲王妃与十皇子,见或不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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