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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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镜泊也慢半拍地一点点抬起头。
  他看着那虚影掌心轻轻压在燕纾破碎的心口,霎时间满室梨花倒卷,在燕纾周身织成莹白的茧。
  “师父怎么……”边叙怔然开口,谢镜泊却已意识到什么,紧绷的心神霎时松了一瞬。
  “是那块玉牌。”
  ——之前燕纾在墓碑前埋下的那玉牌的碎片。
  怀里的人垂落的手指忽然轻轻动了一下,谢镜泊倏然回过神,小心将燕纾半身抱起,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一点点红润,霜白的发梢褪回鸦青。
  燕纾的呼吸逐渐均匀,无意识偏过头,蹭着谢镜泊染血的衣襟,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谢镜泊垂下眼,小心摘下燕纾发尾处还蜷曲沾着的未化的梨花瓣,一点点攥在掌心。
  之前梨花园内,灼痛的伤疤,随风而起的梨花瓣……其实都是师父,护着他两个徒弟的最后一程。
  ·
  三个月后。
  竹帘筛落的阳光在石阶上缓慢发酵,檐角铜铃发出清灵的声响。
  一袭玄衣的人小心推开愿曦阁的门,氤氲温热的药香扑面而来。
  谢镜泊小心将房门合拢,端着药碗走到床边,熟练地抱起床上昏睡的人,将汤药一点点喂着燕纾喝下。
  那天之后,燕纾虽然在他们师父的灵力下状态逐渐稳定,但到底心脉、经络受损严重,这三个月一直昏睡未醒。
  “他这几年……已太累了,让他睡够了便好了。”樾为之那日望着他,轻声开口。
  “你再等等他。”
  谢镜泊便一直耐心地等着。
  他小心帮燕纾将唇角溢出的汤药慢慢擦去,然后一手一只拎起床脚呼呼大睡的火狐与白猫,毫不留情地一把扔了出去。
  “谢镜泊你大爷——”
  谢镜泊神情平静地将樾为之的叫骂声关在门外,抵着房门,轻轻吐了一口气。
  窗外檐铃轻轻响了一声,谢镜泊一点点直起身,神色如常地转过身,慢慢走到床边将清瘦的人抱到怀里,用灵力慢慢按摩着他四肢、经络。
  他温声和燕纾说着最近宗门内发生的事,说着危阑又新学了一套剑术,说姜衍和樾为之天天斗嘴。
  “你什么时候回来,师兄……”
  怀里人苍白的肌肤被灵力蒸腾出些许淡粉,散在身后的青丝泛着昨日药泉浸润后的微潮,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
  谢镜泊闭了闭眼,慢慢俯下身在他微凉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们都很想你。”
  他直起身小心扶着人躺好,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眼睫颤了颤,只垂下头小心拢住燕纾冰凉的指尖。
  直到下一刻,一个带着笑意的虚弱声音从面前轻轻传来。
  “九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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