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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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非回答了烛慕的几个问题之后,也逐渐反应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贴近烛慕的脸颊。
  与烛慕的浅色瞳孔相反,祁非拥有一双极幽深漆黑的眸子,望一眼如临深潭,配上他万年不变的表情,向来在商场上无往不利……
  也对,就连跟他同居了三年的枕边人都被这双眼睛骗了三年,分不清他的喜恶。
  烛慕心里说不上是生气,大概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凉。
  欠了人家那么多的人情债,过意不去的时候想请人家喝一杯茶,结果喝了三年才发现人家压根不喜欢。
  有什么必要要让祁非做到这一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难道祁非走到了这样一个位置上还是半点不由他吗?
  烛慕定定望进他的眼底,过了一会儿又先行偏过眼睛,视线落到地面上。
  ——他跟只有十七岁以前记忆的祁非叫什么劲,任何事都等祁非先恢复记忆再说。
  而且他刚刚思考了一下,能想到的让祁非这么做的原因,就只有二十七岁祁总和十七岁祁同学之间最大的差异——事业。
  李厚启的话提醒了他,人只能去适应纷繁复杂的社会,从而被迫去接受所有可能在过去都是自己嗤之以鼻的东西。
  祁非多年浸润在交际之中,恐怕就是这样才被迫开始接受了绿茶。
  烛慕决定等到祁非恢复了记忆再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何须拿对外交际的那一套来对待。
  烛慕的心里渐渐明朗,甚至生出了怜惜的情感,但这样的眼神落在祁非眼里,却是他现在表情十分的难看。
  见烛慕歪头躲开他的靠近,祁非下意识想用手固定住他的下巴,但烛慕极度复杂的眼神像一把利刃将他的右手钉在半空。
  祁非伸出去的右手攥成拳头,眉弓上扬,下颌骨收紧,神情十分紧张地轻声说。
  “也许我…我后来多喝喝就喜欢上了…”
  如果某一天有人告诉他,你为了接近那个人,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地去尝试你最讨厌的东西,他一定会相信的。
  ——毕竟,那可是烛慕啊。
  这话问得实在奇怪,刚刚还说喝一口绿茶就要跳火山,现在却又改口说喜欢喝茶,八卦的意味实在太浓厚,李厚启鸡骨头吐到一半听得呆住了,甚至没意识到异物滑出口时,唇舌会进行下意识地吞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爆发式的咳嗽拉回了两个人的神志,李厚启在同伴拍打帮助下咳出了鸡骨。烛慕给他递去一张纸巾,另一张给了祁非。
  他淡淡地说:“我想你应该更喜欢红酒。”
  祁非接过他的纸巾擦了擦嘴,烛慕拿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随即轻咬着吸管口。
  淡淡的茶香会令他心旷神怡,入口的清涩更是一直能让他爱不释手的原因。
  他想起了有时会疑惑为什么祁非喝酒和茶的表情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喝绿茶,他的嘴巴就会抿得很紧,像是紧绷的一条直线;但如果是红酒,祁非就会眉目舒展,能自然地和他闲聊。
  从前以为是错觉,却原来是真相。
  “我……”
  祁非很想替二十七岁的自己作些解释,但烛慕哪能不知道人类习惯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掩盖辩解本质的劣根性。
  烛慕说:“祁非,至少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我一直是这么跟我学生说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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