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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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恶梦了吗?”
  夏理将这句话问得有些犹豫,好像不确定究竟是否该开口。
  可他最后还是问了出来,甚至学着徐知竞,安抚似的梳过了后者的发梢。
  徐知竞或许仍在神游,不做声地注视着夏理,眉心稍蹙,说不清是留恋又或审视。
  “你刚刚……在叫我的名字。”
  事实上,夏理踌躇许久才终于决定叫醒徐知竞。
  对方把他的手握痛了,用力到他根本无法挣开。
  他猜不出徐知竞梦见了什么,只知道自他醒来,徐知竞就一直在重复‘夏理’两个字。
  ——夏理。
  在夏理的认知中,这样的排列组合就只代表他自己,再没有多余的可能。
  他不明白徐知竞为什么要这样,一面无所顾忌地施加伤害,一面又貌似深爱地连梦境都要共享。
  夏理等过最后一阵雨,等到天色渐明,窗外葱茏的庭院铺上一层小雨过后的薄雾,这才下定决心呼唤徐知竞,要救对方从恶梦中苏醒。
  “是吗。”徐知竞难得表现温吞,两个字都说得犹疑不定。
  屋外潮湿的空气织成久久不散的浓雾,他想起梦里的雾湖,一时竟有些害怕面前的夏理也会像梦中一样消失。
  ——怎样才算对夏理好呢?
  徐知竞自问足够宠爱。
  分明是夏理不愿意爱他,非要凭胁迫才肯妥协。
  徐知竞的世界被包裹在由权力与阶级构筑的水晶球里,天然地以为爱该与死物一样,他想要便有人拱手奉上。
  夏理成为徐知竞固有认知中唯一的例外,无时无刻存在于身旁,却狡猾地将心藏在了抓不住的地方。
  徐知竞所有的进退失据,言不由衷都成了用以掩饰的表征,要隐藏好他的无措,不愿承认他就是为夏理心动不已。
  “等会儿去看剧吗?”
  徐知竞觉得,至少在索伦托,他愿意试着更直白地面对自己的心。
  “去吧,雨已经停了。”
  夏理说着支起身,梦游似的往庭院中走,一点点融进雾里,成为一团定格在树下的虚影。
  他抬手去戳树上的青黄的柠檬,尚未干涸的露珠簌簌从叶片间坠落,掉在睫毛上,稍一凝滞,又接着打湿衣襟。
  夏理迟钝地眨眼,过了半秒才想到触碰眼帘。
  徐知竞隔着玻璃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好像看一场默剧,模糊地放映一卷褪色的影片。
  ——
  两人起得太早,小镇的店铺大多没开,只有靠近海滩的方向偶尔传来些人声。
  夏理围着喷泉绕了一圈,再走回徐知竞面前时,毫无预兆地喃喃:“明年夏天我们会在哪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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