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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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她的通透和聪明之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懂多少说多少。
  昝宁点点头:“后天冬至大祭,明天你跟李贵去礼亲王府上赐福字。我这幅给礼亲王,太后那里写得了一幅赏他的福晋纳兰氏。”
  又说:“这几天我都得斋戒了,没法翻牌子,所以你跑一趟永和宫,问问你旧主子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侧福晋吴氏。”
  “嗯?”
  “唉,你怎么没长进呢?”昝宁说,“你想想,吴侧福晋的父亲是吴唐,颖贵人——啊不,颖嫔——她的父亲是吴唐一直想法子保举的手下,颖嫔日常不想着替她父亲投桃报李?你大概还不晓得,她进京入选的那个月,便是侧福晋吴氏安排的公馆和下处,据说彼此已经认了干娘和干闺女。这么说,你懂不懂了?”
  李夕月有点明白了,反正他是拉一派、踩一派,弄到内讧为止。她呢,则是到颖嫔那里敲敲边鼓,推动推动,促进促进。
  她点点头说:“奴才大致明白了。但是宫女不奉主子的旨意,不可以在宫里瞎跑。奴才白眉赤眼儿地去永和宫,人家问起来,奴才怎么答?会不会反而落了人眼,不知道奴才和颖嫔有什么勾当?”
  昝宁点点头:“虑得是。”
  想了想,新换了一张红笺:“来,浓浓地磨些墨,我写个福字单独赏颖嫔。”
  “这太张扬了吧?”
  “就是要张扬。”
  “可是过犹不及吧?”
  昝宁看看她,顿笔想了想,然后到一旁的各色花笺里挑选了一番,选出来一张粉色套印芙蓉花的薛涛笺,用风流蕴藉的字体写一首《一剪梅》: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然后意满踌躇地问李夕月:“这字写得怎么样?”
  这是情诗啊。
  李夕月皱皱鼻子,还没说话,他就自鸣得意地说:“哈哈,想来你是不会夸的,醋都来不及吃呢!”
  “哪个吃醋——”
  李夕月说了半句,被他捏着下巴亲了一下嘴唇:“我才不信你不吃醋。”
  李夕月对他的盲目自信无言以对,她撇撇嘴拿过那张粉花笺,撇着嘴看了一遍,想着这是写给颖嫔的,好像心里有点异样,但再想想这不过是他素来借刀杀人的伎俩,那一点点异样立刻就没了。
  有什么醋好吃呢?她想,不是自己的就别贪,越少妄念就越看得开。
  她捧起皇帝亲笔书写的粉花笺,笑融融说:“奴才先谢万岁爷派的好差事,等东西送到了,再和万岁爷复旨。”
  毫无吃醋的模样,高高兴兴退了出去。
  留下昝宁在原地笑容凝结。
  有圣旨在手,顿时腰杆子都直了。
  按规矩,宫女还不能一个人离开自己所在的宫殿,李贵便派了一个小太监跟着一起。
  粉花笺轻轻薄薄的,亦不用小太监帮忙,李夕月加了一件外头穿的棉氅衣,戴了顶宫人用的暖帽,便捧着装花笺的匣子从养心殿朝东六宫中的永和宫而去。
  一路上,因为有皇帝颁赐用的明黄匣子,甬道里遇见的宫女太监都是恭恭敬敬地给她让道,有些看着面嫩的还低声唤一句“姑姑好”。李夕月想:啊,权力真是奇妙!狐假虎威真是奇妙!我也才进宫四个月,簇簇新的人儿,都有人喊我“姑姑”!
  一路到了永和宫,因为是代表皇帝前来颁赐,连永和宫主位敦嫔也一道出来迎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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