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枝 第7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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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足够了。
  他一直都是寡言少语,几个字就能掀起惊涛骇浪的人。
  电梯缓缓下行。
  孟听枝盯着自己的脚尖。
  电梯四壁反光,余光里,有一道视线不加掩饰灼烫地落在她身上,狭小封闭的空间,躲无可躲,她只能尽力叫自己平静一些。
  电梯到三楼。
  打开,无人,再合上。
  程濯忽然出声:“你头发直了。”
  “嗯?”孟听枝不解地哼了一声,没敢转头,只是小幅度用眼角地瞥他。
  “你那两次都是卷发。”关于那两次单方面的遇见,她毫不知情。
  程濯说:“之前在明裕庭见过你。”
  暴雨那晚灯昏,她头发湿了,也细觉不出,今天近距离看,不是头两次那种波浪一样的卷度,柔顺自然的直发,很清纯。
  明裕庭?
  孟听枝想起来了,拍纪录片去过那儿。
  她神情恍然地回答:“哦,那次啊,那是许学长要求的。”
  她自己平时懒得那么精细地打理头发,那回穿那条粉蓝的复古花裙,阮美云瞧着满意把她拉去托尼那儿做的造型。
  之后拍片子定妆造,许明泽说她那天的发卷好看,就又叫妆造姐姐重新做了卷度。
  可这话落在程濯耳中,叫他很不舒服。
  “许学长?他要求?他还能点名要你什么打扮么?”
  电梯到了。
  孟听枝被他一句话噎得莫名其妙,这人脾气怎么说来就来?
  出了电梯,孟听枝往大厅门口走,她试图解释:“那是他的片子,自然是他想要什么造型就什么造型啊。”
  程濯矜傲地嗤了一声,“他可真厉害。”
  孟听枝侧目看他,那双桃花眼,长睫掩着一片阴郁,隐隐杀气。
  这是在干什么?
  吃醋吗?
  孟听枝头都要大了。
  视线朝下一瞥,他频频按压食指的大拇指上,肤色的创可贴边缘已经被红色的血洇透,小部分血迹沁进指纹里,这场景出现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实在暴殄天物。
  艺术家见不得艺术被毁。
  孟听枝急忙抓他的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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