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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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璨抬起头向白玉烟递去一个眼神,瞳中烟波澎湃起来,上身的重心换到了离她更近的那支胳膊上。顺着这意味明摆的肢体语言,白玉烟本可以流畅进入角色,但崔璨吻她前极小声的一句“姐姐”将罪恶感拉回,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攒成拳头。亲吻来得细致且缓慢,她无法走神,牙膏的味道在嘴唇上交换,崔璨的齿缘划过她的下唇,长短不一的呼吸扑上她的脸颊,直到崔璨抽离,一切好像只在弹指之间,又好像已经亘绝百年。唯一还分明的度量只剩她心跳的速度,好快,快得像病了,快得心脏发轻,像用光了身体里的血。
  她快要分不清让她心虚的究竟是愧疚还是情愫。
  “你应该多来找找我,”崔璨说,“不知道你半年之后会去哪里。”
  “无论我去哪里,我都会尽可能多来找你的。”
  “如果去了很远的地方,就不要来回跑了,很不安全。”
  “是不是很冷,你在发抖,”白玉烟伸手将崔璨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背,“你这是怎么了?忽然讲话沉甸甸的,身体也冷冰冰的。”
  “我也不知道。”
  “累了就休息,怕了就逃跑,天塌了有我呢。”
  好姐姐,我的无能要从哪里开始说起?考试、疫情、家庭关系……可好像这些忧愁也属于其它很多人,不值得拎出来翻来覆去地阐述。如果可以一直休息一直逃跑就好了,但没有期限的休息难道不等于死亡?没有尽头的逃跑无异于从世上消失,求生不过也只是寻死,这世上并没有留给出局者的路,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崔璨的喃喃似乎不是说给她听,“我这么软弱,这么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妈妈?”
  “说什么呢,没有这回事。”她将崔璨抱到腿上,与自己贴得更紧,“再过来点,我怕你感冒了。
  “我陪着你,”姐姐拍着她的背,“你会没事的。”最后那声比一缕丝线还轻,“宝宝。”
  再质朴不过的安慰,从白玉烟嘴里说出来便成了摇篮曲,崔璨发现自己大老远跑这么一趟,其实为的就是听她这么哄她一会儿。彷徨的心被安置妥帖,目的达到了,似乎没有多少理由赖着不走了。
  “爸以前没那么忙的时候,告诉我,亲情是唯一一种以分离为目的的情感。我当时才刚上小学,听都没听懂。我现在好像懂一些了。但我也分不清,想离开你究竟有多少是因为我要长大,有多少是因为你让我太难过。”
  “听你爸瞎编。”尽管借住过崔国华屋檐之下,崔璨生病时孤苦伶仃的模样仍让白玉烟对爸爸的印象十分之差。
  “你不希望离开家庭吗?拥有自己的生活。你知道我们总会再见面的。”
  “你跟她…和他……不一样。我希望和你总是保持密切联系。”
  还有什么要奢求的呢?这一句就已经足够。
  偏僻静谧的楼道,挂得高高的小窗户洒了一汪月华在两人脚边。寒冷中紧贴着身体传递体温,交换私密的想法,世上仿佛只剩她们两个人,幽会的亲密让崔璨身体发软。
  怎么会足够?恨不得能融化进她的身体。
  “姐姐。”
  “嗯?”
  “我们可以…做…吗?”
  “什么?现在?在这里吗?”白玉烟一下吓精神了,赶紧回头看了眼门外的走廊。高三之后宿管就不管夜间亮灯了,但如果出现喧哗吵闹,宿管一定会上楼维持秩序,至于上下楼走哪边的楼道,完全看宿管的心情。
  “我想要……”崔璨咬着姐姐的锁骨,一吃起豆腐就不知道停了。
  “崔璨,这里不行,”白玉烟抬手点着崔璨的额头将她抵远了些,“太冷了,也不干净。”
  “做起来就热乎了,我可以用嘴…我们也可以隔着裤子……”
  这孩子在说些什么胡话……她的脸烧起来:“你倒是知道不少花样。”
  “就一下,很快的,给我五分钟就好了。”
  轻微挣扎中她的指尖不小心隔着单薄的布料擦过崔璨腿心,寒冷潮湿的空气里这样核心的身体部位也凉得与体温相去甚远,白玉烟真心地担忧崔璨会因此着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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