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女性主义逻辑神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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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清晰,不带喘息的那种,是喊出来的,“啊”一声,接着是皮鞭抽打的啪声,一下、两下、叁下,像节奏精确的打击乐。
  她甚至没合上书。
  只是抬头看了天花板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画笔记。
  页边空白处,她写了一句:
  “身体的权力不在于谁拥有它,而在于谁决定不再给予。”
  她把“给予”这两个字下划了两道线。
  窗外有雪,暖气呼呼作响。楼上传来隐约的喘息与重物撞击地板的声音,像旧电影里的慢镜头,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David是谁,与她无关了。
  她现在读的是Julia Kristeva的《女性性别的否定》,整章讲的都是“主体的内裂与沉默”。
  她很喜欢那段话——
  “Le silence, parfois, est une forme de souveraé.”
  ——“沉默,有时是一种主权。”
  她用黑笔在旁边写上:“C’est moi.”
  然后合上书,起身去泡茶。
  整个房间只剩杯子落在桌上的一声轻响。
  她一个人,清楚而完整。
  **
  假期接近尾声时,陈白的笔记本已经写满叁分之二。
  她没写什么情绪化的句子。多数是引文、批注、概念框架和箭头标记的交叉图。
  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开始反复围绕一个问题打转:
  “无爱之性到底是不是自由的?女性说‘我只是想做爱’的时候,她到底在主张什么?”
  她想起David。
  想起Victor。
  想起Limeng在她肩膀上低语时的克制,和他镜头后凝视的方式。
  她突然意识到,这些所谓“关系”——如果还能称之为关系——都没有真正发生过爱情。
  有的只是身体与身体之间被命名为“亲密”的、临时性的契约。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在决定;但更多时候,她只是在顺从一个系统已经设计好的路径:性即自由,自由即解放,解放即沉默。
  那是一个深陷后女性主义逻辑的神话。
  越想,她越清楚。
  那天夜里,她关了灯,坐在窗边想了很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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