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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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潋跪在地上迟迟听不到皇上的回话,良久后只听到王商的声音传来,“格格,您请到外边儿来吧。”
  载潋此时才抬头,发现皇上此时已不在殿中了,她缓缓向外走,却见一个嬷嬷拉着慧生一起跪在院子里,数十名蓝翎侍卫与太监已在院子里备好了廷杖的长凳,载潋感觉心底一凉,她不知道自己又要面对什么,却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来势不妙。
  载潋正又要跪,却忽然听见皇上急促的声音传来,“你不必跪了!”载潋才又缓缓站直了膝盖,在静心与瑛隐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勉强站直了。
  载潋抬起头去,正看见皇上铁青的脸色,他眉头紧锁,目光仇视如炬,一步一步向载潋走近,用手指着慧生冷厉质问道,“朕问你,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载潋转头看了看跪在院中的慧生,她是今日醒来后才听瑛隐和精心同自己说了昨晚发生的事的,她才知道原来慧生昨晚一直在抚辰殿外没有离开,而且还来送了一瓶可以在危难时刻保命的药。
  载潋摇了摇头,满目不解地望向了皇上,道,“皇上,奴才不明白...”
  载湉点了点头,长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他挥了挥手示意玢霁,道,“你去搜。”玢霁立刻答是,冲上前去便去搜静心的身,静心被吓得连连退了两步,用手去阻挡,道,“万岁爷!您到底要问什么啊!格格已受了这么多苦,难道您还不满意吗!”
  玢霁从静心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瓶药来,她瞧着正是昨日夜里慧生送给她的那瓶,于是拿到载湉面前道,“万岁爷,您看,就是这瓶药!是这个小师父送给三格格的!”
  载潋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这个嬷嬷是想说自己与慧生有所瓜葛,企图利用这瓶药去证明。载潋恨自己昨晚一直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上!皇上...”载潋挣脱开搀扶着自己的瑛隐,她向前颤颤巍巍地走了两步,跪倒在载湉面前道,“皇上!奴才绝对清白,慧生小师父也绝对清白!慧生师父是出家人,无非是好心帮助奴才而已!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载潋见皇上一直听身旁的那个嬷嬷所说,气得不禁以手指直指她的脸,怒骂道,“皇上!这个嬷嬷!她怎么能有这样的龌龊想法,这里是宝华殿,是佛门清净之地!慧生师父是出家人,怎能由她随意玷污!”
  玢霁听见载潋直指自己,忙也跪下道,“万岁爷!奴才以性命担保!那个小和尚,为了看三格格伤势如何,不顾佛门清规,夜闯抚辰殿,当时三格格只穿了贴身衣物躺在床上,那小和尚就站在床边,陪了三格格好久!奴才所说,奴才愿以性命担保,三格格可以吗?”
  “你...”载潋被气得感觉气血全往头顶涌,她感觉一阵阵晕眩,几乎要跪不住,她用双手撑住了自己的身体,向前挪了两步,抬头望着皇上道,“皇上,奴才求您信我,奴才和慧生师父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方才奴才还什么都没说,三格格就直指奴才心思龌龊,格格怎么猜得这样准?莫不是本就心中有鬼!更何况若真的什么都没有,格格的侍女身上为何会有慧生师父送的药?若真的什么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宝华殿僧侣看见,深夜里你和慧生在佛堂内私相授受?格格被罚掌嘴,慧生更是担心得不肯离开,宁愿违反宝华殿清规,也不愿弃格格于不顾!到底有什么,格格心里最清楚!”玢霁咄咄逼人道。
  载潋却不能再反驳些什么,她只感觉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她都记不得了。
  载潋无助地望着跪在一旁的慧生,希望他能为自己解释些什么,慧生许久都不说话,终于重重叩了一头开口道,“皇上,贫僧自知万死,是贫僧玷污佛门清规之地,贫僧承认,贫僧怜悯三格格的境遇,也令贫僧动了凡心,因为贫僧不相信,三格格这样一个眼中只有善意的人,会是谋害皇嗣的凶手!”
  载湉根本不听慧生说些什么,他只知道这个宝华殿的小和尚已经不配再待在宝华殿中了,挥手便让侍卫赶他出宫去,载潋知道被赶出宫后他将面临什么,他在宫外将无法栖身,更无处谋生。
  载潋望着侍卫们将慧生越拖越远,跪着向前爬了几步,跪在皇上的脚边啜泣道,“皇上!奴才...奴才求您了,求求您开恩,放过他吧...他做错了什么,您要把他逼上绝路...”
  载湉此时看见载潋只感觉怒火中烧,他踢开了载潋,厌恶至极道,“你竟还敢为他求情?!你知不知道,你与宝华殿僧侣有染,朕能饶你一命已是看在醇贤亲王福晋的面子上了!”载湉话毕后,忽剧烈地咳嗽起来,载潋想起不久前在颐和园中时,皇上的身子就不大好,时常咳嗽发烧,此时听见皇上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载潋竟还是忍不住心疼。
  载湉望着载潋的模样,感觉可悲又可气,他才决心要给她机会证明清白,她就如此不知珍惜,私下里与宝华殿中的年轻僧侣纠缠不清。
  载湉怒目瞪着载潋,怒吼着问道,“你说他没做错什么,那朕问你,皇嗣到底是不是你谋害的?!”载潋听到这个问题,只感觉皇上仿佛拿了一把匕首,架在她的喉咙处,她又悲又气,几乎呼吸不畅,她哭着哭着便笑了出来,苦涩道,“是...是奴才谋害皇嗣...”
  “那他来同情你,究竟是不是他的错处?”皇上咄咄逼问,载潋终于放弃了,她不想再反驳挣扎些什么,她苦涩地笑,“是...是...”载潋跪在地上,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忽然抬起头来向载湉大吼了一声,“皇上!如果他来帮我就是他的错!那奴才求皇上杀了奴才吧,好解皇上的心头之恨!求皇上不要再把另一个无辜的人也逼上绝路了!”
  载湉不再看载潋的脸,他又想起珍妃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又想起慧生刚才那一句“动了凡心”,他再看到载潋微慧生求情的模样,他无法遏制地感觉心痛,他今日又问了载潋一次,皇嗣到底是不是她谋害的,她竟然仍答“是”。
  载湉什么都不想再说了,他仍旧决心将慧生赶出了宫去,他转身见院中的侍卫与太监们已做了廷杖的准备,他望了望跪在地上的载潋,又想起来尚未出世的皇嗣,他决心今日后便再也不会来责罚载潋了,如今这样的乱局,他也不想再等拈香礼结束了,他想要载潋尽早离开。
  此时有侍卫上前来问载湉是否还要再向载潋施行廷杖,载湉停住了脚步,背对着载潋冷冷道,“朕答应过福晋,自今日起,就收回因皇嗣一事对你的责罚,今日的责罚,是罚你与朕宫中的僧侣纠缠不清!从今后你就回去吧,从今后也不必再见。”
  侍卫们得了令,将载潋拉起又按倒在长凳上,昨日他们尚有所顾虑,对载潋放轻了手劲,今日他们可不敢再私自放轻手劲了,今日正值皇上盛怒,手执木棍的两个侍卫为避圣怒,便拼命用力了地去打。
  载潋望着皇上渐行渐远的背影,竟感觉身上的疼已经麻木了,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却忽然想起皇上曾经问过自己的一句话来,如今她却反过来想问皇上,“皇上,你就这么恨奴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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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各位,说好的更新是这么的虐,我跟大家承诺,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
  如果实在不喜欢虐的盆友,也实在是委屈你萌了... 相信我会好好补偿潋潋的。哭
  (一点我的小祝福,祝可爱的rose小朋友生日快乐(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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