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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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就朋友。
  许多年后的某一日,顾钰墨怒其不争,骂他:“唐胥,你何时变得这样怯懦了?当初你若是自私一点,将眉生占为己有,她又何必独自苦撑这些年?”
  唐胥也不恼,他说,“眉生的心,是铜墙铁壁。哪怕我心甘情愿化作一缕青烟,但这抹青烟并不叫栾亦然。她不要,她不愿要。她情愿此生再不呼吸。”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唐胥彼时的话语间有道不尽的人世仓惶,“我爱她,所以我惟有不停妥协。”
  也是到了那时候,他才真正懂得顾鸿华面对着张小曼,那种深爱而却始终不得的绝望。
  顾鸿华其实要比唐胥好些,因为顾鸿华心中没有唐胥待顾眉生的那份不舍和柔软。
  在顾鸿华心中:爱是谋尽人心之后的占有。
  从1月1日到1月3日,顾鸿华在秋波弄待了足足三天,他逼自己不去找张小曼。
  当他独自驱车前往张家的时候,顾鸿华又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劝张小曼回家。
  他顾鸿华的妻子,老是住在娘家,算怎么回事呢。哪怕她不愿意住在秋波弄,住在他名下其他的物业里面也没有关系。
  半个小时的车程里,顾鸿华想了几十种妥协的办法。
  反正栾倾待已经成了那样的光景,他什么都可以不介意,只要张小曼最终识得回家。
  但结果是:他又再一次扑了空。
  张小曼一早就与栾倾山和宁茴去了医院。因为这一天栾倾待要做第三次大手术,取出脑中堆积的淤血。
  栾倾山在手术书上签字的时候,主治医生还再提醒他,“您想清楚了吗?就算手术成功,病人依然有四成的机会无法苏醒。”
  栾倾山签过名,说,“哪怕只有一成的机会,我们也希望他能够醒来。”
  医生轻轻点头,看了眼手表,“10:00准时手术,你们可以趁这段时间与病人聊聊天,哪怕能激起一些他生存的欲望,也是好的。”
  医生走后,栾倾山跟着护士去缴费。病房里,宁茴对张小曼说,“这样的场景,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张小曼一想到栾倾待一会儿要做开脑手术,九死一生,命悬一线,她心中就觉得格外的紧张。
  宁茴的话,在不着痕迹间引着她将思绪暂时从这件事情上抽离。
  张小曼看向好友,牵了牵唇角,“我记得。那一年,我们四个人去旅行。栾倾待光脚爬山,结果脚底板扎进钉板。我们两个也是这样坐在病房里陪着他。”
  宁茴笑,不由轻叹,“一转眼,这些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张小曼挽着好友的手,说,“那时候,我还没有现在的眉生大呢。”
  宁茴点点头,“嗯。那年你16岁生日,栾倾待拉着我和倾山,在老宅门外种了满墙角的茱萸花。”
  张小曼16岁那一年,栾倾待已经是情感躁动的小伙子了。
  他想向张小曼告白,但性子又太急躁,那满屋墙的茱萸花要种到什么时候去呢?所以他惟有请栾倾山和宁茴帮忙。
  张小曼为了等栾倾待为她庆祝生日,推却了所有朋友的邀约,也不让郑温娟为她准备家宴。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安静地做着繁重的功课,一边等待着栾倾待的出现。
  张小曼将心中所有的情绪起伏都安妥地藏进了韶光玉颜之中。
  后来呢?
  后来,这位栾倾待先生,因为与朋友打篮球斗牛,竟将心上人的生日全然抛到了脑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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