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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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倾待并不知道,如果他那天没有去斗牛,如果他那天晚上来找张小曼。哪怕他没有种下那满墙的茱萸,哪怕彼时他的脸上还有些许坑洼残留的青春痘印,哪怕他什么都礼物都没有为张小曼准备。
  只要他出现,张小曼不用栾倾待开口,她会自己问上他一句:“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呢?”
  栾倾待与张小曼都不曾想到:一次过错,错失的却竟然是彼此的一生。
  第二天一早,栾倾待心知自己犯错,天未亮就守在张家楼下,好不容易等到张小曼出现,他飞快走到她面前,手中握着几只已然凋零的红色玫瑰,“小曼,我错了。”
  栾倾待要不是手里握着那几朵全然没有诚意的残破玫瑰,张小曼还不会那么生气。她记得她当时望着栾倾待,轻声说,“你没有对我做错什么啊。”
  “我忘了你的生日,我……”
  张小曼心中憋着气,脸上却笑得全然云淡风轻,“没关系,我又不是你的谁,忘了生日也没什么。”
  往事阑珊,张小曼从斑驳回忆中回神,望着病床上再不复年轻模样的栾倾待。她说,“这满目冬寒,究竟是在为了等谁而春呢?”
  曾经,被张小曼在心中画满了春色满园的旧时光里,最能令她感到温暖的,便是栾倾待洒落在阳光下那一串串肆无忌惮的朗声大笑。
  如今,枯树满枝,茱萸花落的落,散的散。记忆中的温暖,被现实结成了寒凉的冰霜。
  还有,曾经那个开口便是笑声,满目皆是温情的男子,因为爱她,已经是面目全非。
  顾鸿华在医院找到张小曼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手术室外。她坐在医院外的院子里,悄然无声。
  顾鸿华走到她面前,对张小曼说,“外面冷,回家吧。”
  张小曼抬头看向他,在极短暂的恍惚之后,她终于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嗯,是了,这是她同床异梦了17年的男人。他还是她女儿的父亲。
  张小曼对顾鸿华说,“因为你,我在荣城早已经没有家了。”
  女子极轻的话语间弥散了满满的疲倦和无力,她对顾鸿华说,“人到四十,我们还能有多少个18年呢?放过我吧。”
  她这话一出口,将顾鸿华这一路上准备好的种种妥协,彻底地击碎了。
  他凝着张小曼,“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与你说话之前,我总要思量再思量,生怕引得你半点不悦;你我夫妻多年,除了那意外的一次,你从不肯让我碰你,我可曾对你表达过一丝半点的不满?”
  “我为了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到了你眼中,都悉数成了错呢?”顾鸿华说,“小曼,你非要把我心中的那唯一的一点点柔软都逼散吗?”
  对话一时间仿佛陷入了死局。
  此时,顾鸿华的电话忽然响起,陈越在电话那头急于想要与他说什么,却被顾鸿华制止了,“你等等。”
  他将电话放到两人中间,打开免提,“说吧。”
  “顾先生,我收到匿名邮件,今天为栾倾待做手术的医生里面,有白沫先的人,他们可能会让栾倾待变成意外医疗事故的牺牲者。”
  张小曼倏尔抬眸,直直看着顾鸿华。
  顾鸿华目光是望着张小曼的。他对电话那头的陈越说,“然而,这件事与我有关吗?”
  顾鸿华管用的这些伎俩,张小曼太熟悉了。
  她甚至在心里有些邪恶的想:跟白沫先怕是没有关系吧,这大约就是顾鸿华为了让她妥协而演的一场戏。
  是,张小曼不忍心栾倾待在手术室里受苦,甚至还可能会丢掉性命。但她也未必就是个纯粹菩萨心肠的人。
  她对顾鸿华说,“你一直说你爱我,怎么证明呢?”
  顾鸿华看不透张小曼心中所想,所以暂时保持沉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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