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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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的,浓的,色彩鲜红的。
  必定得独自一人坐在餐厅里品尝,不要洋葱,过量番茄;舍弃其他,只捞番茄。
  捞起来后还得放凉,不凉就不动它。
  抬手翻开卫衣连帽,指尖在碎发上盲目拨了拨,使之不至于像一团乱麻。
  酸味在舌尖蔓延,很多时候,张修都感受不到食物的酸。
  爱吃酸似乎只是他的一种生活习性。
  就像鸟要飞,鱼要游,猎豹要跑,猫头鹰要守夜。
  很自然的,张修要吃酸。
  空间安静,心也安静。
  吃到一半,想起此时还有人在家里的餐桌边上等他。
  他擦净了手,在手机上点了视频通话,一张晃动的中年马来西亚妇女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他把手机扔在身旁座位,就这样不管,只用英语跟她说了几句话,让她别等他用晚餐,然后就切断了视频聊天。
  站在洗手间洗手时,水流一遍遍流过他的手心手背。
  这是他与陌生人手心相接之后第三次洗手。
  “三”这个数字总让人类感到安心,他也已经心安理得地忘记了另一个人的掌心温度。
  两手分开以后就冷却,转身离开以后就没回头。
  淡忘一个陌生人,总是如此容易。
  手机收到司机万分歉然的短信,说堵在高速上了,短时间内来不了。
  长指在手机屏幕轻轻滑动,他在洗手间与餐厅营业厅的廊道里停留了一会儿。
  不到十分钟,丁恪的电话就进来了。
  张修没接,左手松松地握着手机,垂眸看着屏幕,直到震动停止。
  尽管如此,他知道,丁恪还是会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
  这当然不是巧合。巧合是有概率的。他常年玩国际象棋,通博弈论,玩遍各种赌法。怎么会不清楚?
  从散步的规避范围,到射击练习的过分干涉,再到妨碍司机接送。
  那些保护他的人,如果不受他的控制,其实也等同于监视他的人。
  他忽而感到有些反胃,也许是方才没控制好进食量。
  拨通于尽的号码时,那家伙大概正在附近某间酒店里践行身为花花公子的日常“职责”,总之透过信号传到张修耳边的声音相当之不和谐……
  “操。”他低声,切断了跟于尽的通话。
  站在餐厅二楼的暗色玻璃窗外往外看,窗外城市的夜光宛若琉璃,楼下行人的脚步奔往各自的方向。
  他戴上卫衣连帽,揣着兜,静静伫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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