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意义 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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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树洲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明明有问有答,听起来却公事公办。
  我倏地词穷,尴尬弥漫,曾几何时,我们是无话不谈的人,现在却什么都不是。
  跟许树洲确立关系那天,也是他深夜偷跑出宿舍,只为给我清唱《初恋》的第二晚,我们从操场散步归来,许树洲送我到宿舍楼下,临别前怎么也不愿意放开我的手,我伪作挣扎很多次,他越扣越紧,央求:“等会儿吧,再待会儿。”
  他的手汗在我心头渍满别扭的甜蜜:“好啦……明天又不是不见了。”
  许树洲说:“可是今晚很漫长。”
  我像在哄一个小孩:“回去了也可以发消息。”
  许树洲深深叹了口气。
  过路的女生都在偷瞄我们,我成了过往不屑且不齿的黏糊小情侣之一,最终只得佯愠:“放开啦——”
  许树洲总算松了手,可他明亮的眼睛仍牵着我:“好吧……到了宿舍就给我发消息报平安。”
  我失笑:“有必要吗,我就住二楼。”
  “有必要。对我来说很有必要。”
  “好啦,我知道啦。”我没辙地答应。
  睡前,我古板地认为我们需要仪式,需要正式的角色和定位,代表从此进入对方的生命。
  我在微信里打直球:现在我俩算什么?
  不知许树洲有意无意,欠揍地回:不知道。
  我生气了,讲反话:哦,我知道了,什么都不是。
  我就知道这家伙在欲扬先抑,他立刻反驳我:明明什么都是。
  我愉快地求证:什么都是?都是什么?
  许树洲口气很大:朋友,爱人,家人,这些身份我都想有。
  也是这句话,如信仰般横贯之后的五年,于他于我。
  ……
  脸颊开始灼烫,我意识到我们在太阳下站立太久,我问许树洲:“你这会儿忙吗?要不要去校外找个地方坐下聊。”
  许树洲淡着声回:“就在这儿说吧。”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天色茫茫,我心里也惘惘的。我怀揣着坚定不移的挽回信念前来,可现在,眼下的一切只让我怀疑。文字尚能美化,但见面后的遥远真实到刻骨,我无法再自欺。
  有一瞬间,绝望的念头没过头顶,我猜,如果贸然提出复合,许树洲没准会立刻转身上楼。
  我找到缓兵之计:“方便问你个问题吗?”
  许树洲的眉心皱了皱:“你说。”
  我咽咽口水,小心地陈词——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变得这般小心:“我们分开也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你是快乐更多,还是难受更多?”
  许树洲望了望远处的树冠,眯眯眼,重新看向我:“快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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