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意义 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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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崩塌。
  强震再次来袭。站着交流果然是个草率的决定。
  我勉力维持着呼吸节奏:“就是说,脱离这段关系后,你觉得自己快乐了,对吗?”
  许树洲毫不迟疑地“嗯”了一声。
  “好。”我已经不确定我是怎么发出声音的了,“挺好的。”
  许树洲又说:“比起快乐,轻松可能就更恰当。”
  颏肌带动下唇颤抖,我再一次应“好”。
  许树洲变得模糊,开始翻找裤兜,左边,右边,最后取出一整包鼓鼓的纸巾,递过来:“丁敏一,”他顿了顿:“别再来找我了。”
  —
  纸巾没有拆封,被我握在手里,像是握着实体的余温,残存的善意。许树洲预感到了我的哭泣,就像我也识别出了他的决绝。
  过来之前,我想了很多要对他说的话,比如——
  你是个很好的人;
  你才不差劲,差劲的人是我;
  我可以改的,请你相信我;
  毕业后我一直在忙工作,是我忽略了你,忽略了我们的感情;
  我真的愿意改,真心实意地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不会再说丧气话,更不会动辄提分手,用这种糟糕的方式考验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许树洲,对不起。
  泪水在我脸上肆虐,我找不准纸巾的封口,抠了几次都失败后,负疚和悲楚像瓢泼大雨降临,令人窒息,我的心在反复絮叨:天啊,丁敏一,你看到了吗,看到他对你的态度了么,这就是你的惩罚,你应得的,你就是个不会爱也不配得到爱的人,这是你的报应,你的自私和任性让你弄丢了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快到校门时,汹涌的情绪有所缓和,我用双手拭去满脸湿漉,静静站在那里,等候它们完全风干。此间,我注意到对面马路的药房,快步走了过去。
  穿白大褂的药师在柜台后问我需要什么。
  我清了下喉咙:“有治疗麦粒肿的眼药水什么的吗?”
  她开始打量我双眼,而我迅速回避:“不是我用。”
  她不再多看,从货架上找到一只小粉盒和一管白色的药膏,详细告诉我使用方式。
  支付时,我额外购买了一只纸袋,将药品妥善收好。正要出门,我转头回到收银台,询问:“有笔吗?”
  理智告诉我,我在做一些多余且自我感动的行为;
  可如若不这样,我的心将永远得不到安定。
  我拎着袋子,折返校内。计划把它们交给宿管,然后再给许树洲发条消息。
  来时沉重,这会儿我轻松了许多,我告诉自己,我仍在努力,我不会打扰他,我只是……还想有转圜的余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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