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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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自己。
  十五岁的季斓冬干得不错,二十二岁的也值得抱着好好拍两把肩膀,虽然难免有些遗憾,但毕竟已经尽了力。至于后面几年, 虽然乱七八糟, 仔细想想也都还算说得过去。
  ……这样看来。
  这样看来, 搞砸了的, 是二十七岁的季斓冬。
  二十七岁的季斓冬向这个躺在雪地上将死的人道歉:“对不起。”
  痛苦像是种有庞大根系的植物, 起初没有知觉,发现的时候, 就已经把根扎得很深了,割开手腕并不能真正拔除它,扯断的根系反而牵连血肉。
  “厉珩。”
  季斓冬把手盖在那两只交迭的、青筋暴起的、拼命按压自己胸口的手上,他认为已经差不多了:“没必要。”
  他给厉珩分享,他无数次尝试驳倒、推翻、挣脱逃离,最后终于接受的答案:“没必要。”
  他设法在自己见过的剧本里找到一些宽慰人的台词,但话一出口,居然变成飘落的灰烬。
  痛苦燃烧殆尽的灰白余烬。
  狡猾地伪装成雪花。
  厉珩发着抖亲吻被雪覆盖的眼睛。
  厉珩把他的痛苦吞进去,季斓冬亲眼看着它们在另一具身体里毫无阻碍地狂妄扎根。这不太妙,季斓冬好心地拽住厉珩的袖子,劝他不要乱捡地上的东西吃。
  但厉组长听不见。
  季斓冬只好看两只松鼠蹿过树梢,由松子联想到松塔,由松塔联想到排骨,不太对劲,重来,由松鼠联想到排骨。
  ……不对。
  季影帝有点苦恼。
  他看着自己的胸口,这里面窜飞出自由的云雀,成群,振翅冲天,扑棱棱落下温暖柔软的羽毛,留下一个空的冰壳。
  季斓冬听见椒 膛鏄怼 睹跏 郑嚟自己说:“厉珩。”
  这个冰壳被厉珩抱着跌撞狂奔,被电击,被隔着肋骨按摩心脏,被灌进氧气,被用足以碾碎的力道抢救,又被用生怕碾碎的恐惧和歉疚小心,反复不停地抚摸头发、颈侧的皮肤和眼睛。
  “季斓冬。”厉珩不停地调整力道,小心问他,“疼吗?”
  厉珩的声音发抖:“……疼吗?”
  厉珩轻轻摸他的眼睛,呼吸急促剧烈打颤,灼烫的气流吹过他的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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