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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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徵写:“比从前好了太多,已经有心玩笑。”
  思及此处,封澄心中安定了许多。
  师徒二人朝夕相处的情分,在赵负雪心中比她料想的要重许多,即便如此冒犯忤逆,他盛怒过后,却不再另行他举。
  没有逐出师门,没有嫌恶痛斥,没有划清界限,什么也没有。
  封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心中苦中作乐:“总之没下次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叠起,正要放进胸口,一抬头,却见另一军帐处钻出来了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二人一对视,皆看到了对面手中的信纸。
  月色皎洁,照着两个面面相觑的人。
  似乎有狼吼划过,她尴尬笑笑:“油灯昏暗。”
  对面汉子也涨得脸红,他身子有封澄三个粗,捏起那张信纸来好似猛男捏着绣花针,他扭捏道:“油灯昏暗。”
  一片沉默。
  封澄不尴不尬地闲谈几句,便寻了个借口,打算溜回帐中,正待开口,那汉子突然道:“将军也是今夜到的家书?”
  天色乌黑时,送信的枭鸟跌跌撞撞地来了一趟,白天训练辛苦,众将士早已歇息,即便是有急不可耐者,也大都在帐众借着油灯看了信。姜徵平素话少得唬人,谁料写信却密密麻麻絮絮叨叨婆婆妈妈还不舍得多放两张信纸,闹得她险些瞎了眼,想来对面的男人也是一样了。
  她看着男人的信,道:“你娘子也是字小?”
  汉子挠挠头,笑道:“哪能呢,我娘子不识字。”
  这话倒是令封澄有些奇怪了,她道:“既不识字,怎么给你寄了一封信来?”
  还要他在帐外看。
  汉子嗫嚅片刻,脸色涨红,纠结许久,把捏在掌心的信纸给封澄看。
  她好奇地歪了歪头——上面不是字,而是一幅画。
  画着一条长长的,看起来像是腰带或是护腕的东西。
  封澄道:“腰带?”
  费劲寄来信,却只画了一幅画?
  汉子嘿嘿一笑,挠挠头,伸出了手,封澄这才注意到,原来他手里捏着一枚细小的针。
  他挠挠头道:“近来不是战事频频嘛,我娘子挂心,不知听了哪的说法,说是家里人贴身物件做条腰带,生死关头能再保一命。将军见笑,我娘子拙笨,不通女红之术,还非要将东西寄来,叫我自己缝呢……您瞧这笨婆娘。”
  虽嘴中埋怨,话音里却是足以溺死人的满足。
  好像那纸上画的不是什么笨婆娘的腰带,反倒是给她上吊的绳似的。
  封澄莫名觉得突然就被塞了一口什么东西,堵得她有些噎。
  长煌最近确实有些骚动,边卫同天魔正面相抗,见惯了生死,家中亲眷却挂心无比。
  封澄看着他捏着的针,不知想到了何处,半晌,道:“看得清针孔么?”
  汉子尴尬:“诶?我手粗,看得清,穿起来却费事。”
  封澄拿过针,一下穿过,转身便回了帐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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